一个巴掌拍不响,吴许二人都是共犯,谈什么先错后错。
吴观山要依仗许家,哪怕许靖雅对他再差,他也不得不忍气吞声。
她不信,在危及生命的时候,自私的吴观山还会这样逆来顺受。
就类比探春评价贾府,他们这样的关系若从外头杀来,一时是杀不死的,必须先从家里自杀自灭起才能一败涂地!
阮语就是想看他们这对恶心的男女自斗自乱。
果然,发令枪一响,还瘫倒在地的吴观山迅猛起身,立刻指责还在犹豫的许靖雅:小意,你不能忘记小时候爸爸对你有多好,爸爸带你爬树带你游船,连出门做生意都带着你们母女俩的照片,如果不是许家逼我,我肯定不会抛弃你们的!
许靖雅被这番无耻的话惊住了,她还想着要不要自己付出,一来挽救女儿,二来不想丈夫为难,结果吴观山先把她送出去了。
吴观山你还要不要脸!当初是谁死皮不要脸天天蹲会所门口偶遇我!又是谁哭着骗我说跟前妻没感情,遇到我才知道什么叫真爱的!三番四次受刺激的许靖雅发狠推开抱紧自己的侄子,抓着吴观山就要跟他扭打,要不是你故意戳破避孕套,我又怎么会怀孕!你才是那个罪人!
吴观山被捶得眼冒金星,过往几年受过的憋屈气一下子全盘倾泻,一怒之下也还了许靖雅一巴掌。
放你的狗屁!我跟你哥哥好好在谈生意,是你自己下贱送上门,怪得了谁!
就算如此,这些年你软饭吃得这么爽,现在要你一个肾怎么了!
一时间,宁静的书房变成残酷的格斗场。
阮语后退一步,坐回周辞清腿上,心情是从未有过的畅快淋漓。
她回头笑眯眯地看周辞清,软着声线问:这叫不叫礼乐崩坏?
许家是书香世家,要是被他们家老爷子看到这两人在地上内讧扭打,骂骂咧咧的样子,恐怕得当场气晕过去。
周辞清随意扯了扯嘴角,似乎非常不耐烦这样的喧哗,正想拿起电话按下内线叫守在门外的保镖进来,阮语却突然起身,窈窕走近还在拉扯的二人,背在腰后的手握着手枪,一下一下地敲击着自己的腰椎。
吵出结果了吗?阮语用枪隔开如在无人之境的二人,笑看披头跣足的人被吓得顷刻浑身僵硬。
她看向吴观山:这就是你抛弃妻女也要找寻的真爱?而后又将枪口指向许靖雅,这就是你在背后要受尽流言白眼的理由?
说罢,她嗤笑一声:看清楚吧,这就是你们可笑的无论生老病死,贫穷富贵,顺境逆境都不离不弃!
阮语按住二人的后脑逼他们直视对方,Yin恻恻问道:看到对方最丑陋的真面目,是不是恨不得立刻一拍两散?她再次笑得诡谲,但我猜你们不会,因为你们还会硬着头皮过下去,告诉我,我的猜测是错的,哪怕你们过得有多痛苦,你们都可悲地要演戏给别人看,告诉别人你的选择是对的!
内心被赤裸裸地剖析,许靖雅羞愤挣扎:你放屁!我们离不离婚轮不到你来管!
最好是这样。阮语一手推开两个人,让他们毫无防备地撞在一起,说出最恶毒的诅咒,我也不想你们离婚,我要你们在艰难疾苦的日里,看着彼此越来越面目可憎,痛苦过一辈子!
*
四位贵客被保镖请出书房,被阮语毁得杯盘狼藉的书房又浸入一贯的沉静。
她坐回周辞清腿上,而他手指划过那枚蓝宝石戒指,没什么情绪地开口:我答应过你的帮你报仇的。现在吴观山就在你手上,你想对他做什么都行。
或许是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太过僵硬,周辞清低头亲了亲她茫然无辜看着自己的眼睛:不管有多过分,甚至出了人命,我都帮你兜底。
阮语站起来,左腿越过周辞清的身体,跨坐在他的身上,闭上眼睛亲吻他绷着的下巴。
我不会的。阮语呼吸绵长,抱着他的脖子轻蹭抚慰自我爆裂过后的伤痛,你舍得为了我弄脏手,可我舍不得。
吵闹的声音渐行渐远,书房里又只剩下二人呼吸的声音。
阮语闭眼将脸藏进周辞清的衣领,享受战斗过后难得的安宁。
但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周辞清目光幽深,却没有焦点,疲惫地靠在大班椅上,像一件被抽走灵魂的Jing致木偶,了无生气。
半晌,他回拢视线,拍拍趴在他身上的阮语:我要有个视频会议。
阮语从他身上起来,看着地上铺满被她扫落的文件,知道他确实很忙,只能恋恋不舍地后退落地。
那你几点可以结束?
周辞清顺势坐直身子:会议时间可能有些长,你可以趁这段时间出去转转顺便吃个晚饭。
看见她立马鼓囊起的委屈左脸颊,他轻笑,抬手蹭了蹭那块软rou:不是说这几天吃腻了清蒸和水煮吗,放你一晚上自由也不喜欢?
伤口还没恢复,周辞清只能乖乖戒口,每天吃的东西清淡得连和尚见了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