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的时候气温大跳水,夏听南在家穿着单薄的睡衣窜上窜下,不出意外地感冒了,进而转变为感冒发烧流鼻涕,在房间里躺了三天,最后徐秉然抽空过来看望她了。
夏听南虚弱道:徐秉然,我不行了。
她微微抬手,示意他快点过来。
徐秉然:
虽然很无语,但还是过去握住了夏听南的手。
听我说,我的衣柜里还有三包黄瓜味的薯片,十几包咪咪虾条,PSP里的最终幻想还没走完剧情,还有还有我手机相册里的照片,你要保护好,绝对不能让它们流传出去,那样我会死不瞑目的!
她最后一句的语气十分激动,大概是想起里面那些不忍直视的自拍照。
说完她就安静下来,合上了眼睛。
徐秉然:
夏听南不去演戏真的可惜了。
他捏了捏夏听南的手,手心很热,药吃了没?
夏听南睁开一只眼,瞥了瞥床头的空杯子示意他:自己不会看?
徐秉然难得哑口无言。
他眯了眯眼,缓缓低头贴近夏听南,和她越贴越近,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鼻息,他甚至能看到夏听南的眉毛里长了一颗痘。
夏听南知道他想做什么,一下子用手捂住额头,往后缩了缩脖子,闷闷地说:烧还没退,感冒也还没好,你离我远点,小心传染。
没事。徐秉然把她的手拿开,额头贴上额头试温度,果然还有点烫。
他起身,你得去医院。
我不想去她看见白大褂就发怵,闻到消毒水就尿急,医院的氛围让她难受。
但徐秉然说:要去。
她和徐秉然推推搡搡,用力扯着徐秉然握在她手臂上的手,不让徐秉然往她身上套衣服。
她大叫着:妈!我不要去医院!妈!救我!徐秉然拐卖人口!
多大年纪了,还这么会叫唤。夏妈听到她的叫声从沙发里看过来,然后又转回去继续看电视,随口说道,秉然,辛苦你了。
她劝了好几天,软的硬的手段都是试过,夏听南就是不去医院,看来不是她劝不动,是她的武力镇压不够强。
夏听南上高中开始急速窜高,身高卡在一米六后暂时不动了,徐秉然见她不肯配合,索性直接把她扛在了肩上,发现夏听南的确比以前重了不少。
他朝夏妈说:阿姨,我先带她去医院,回来迟的话就不用等我们,我带她去吃东西。
好,辛苦秉然了。
没事。
老房子的楼梯台阶并不是很低,扶手因为被人扶着而不断摇晃,发出咿呀咿呀的难听声音,有几个瞬间仿佛手指甲从黑板刮过,让人发冷,激起一阵战栗。
夏听南挣扎,但又怕自己掉下来,动作幅度不敢太大,只是动了动腿,然后拿手用力拍徐秉然的背。
她怕吵到别人家,小声喊:徐秉然,放开!
徐秉然充耳不闻,手臂依旧紧紧环着她的腰,下楼梯的步伐很稳。
终于,夏听南忍无可忍一掌拍到了徐秉然的屁股上。
啪清脆又响亮的声音在楼道回荡。
她僵住了,徐秉然往下走的动作也顿住了。
夏听南发窘:对不起,我们去医院吧。
徐秉然把她放下来,盯着她看。
她被他看得发毛,辩解道:你别生气,不就打了一下屁股,小时候你经常打我,我也没说什么啊
徐秉然默。
这能混为一谈吗?
实际上徐秉然几乎不会打她,一般都是夏听南借题发挥找徐秉然的麻烦。
小时候夏听南不算顽皮也不算太乖巧,那总有几个瞬间让徐秉然觉得心累,那时候徐秉然也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原本就不爱讲话,有事往心里闷,被夏听南一折腾,总会在沉默中爆发。
他把夏听南身上扭得乱糟糟的衣服拉好,叹了一口气,没生气,走吧,去医院。
夏听南终于老实了。
徐秉然花了二十块大洋打车去了医院,最后医生开了几个药,还让夏听南去输ye。
夏听南苦不堪言。
逃了两天也没逃过要挨一针的命运,她真的很怕痛。
输ye袋里满满的ye体,至少要一个小时,出来的时候太急,夏听南的手机也没带出来,她百无聊赖地揪着徐秉然手臂上的毛。
一阵刺痛感传来,徐秉然抽回手把自己的手机给她玩。
夏听南最近迷上了看小说,每天晚上都埋在被窝里熬夜看,她拿着手机看了一会之前没看完的小说,觉得没意思了,就想让徐秉然陪自己聊天。
转过头,目光中是徐秉然闭目养神的样子,夏听南看到他紧皱的眉毛,又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重新解锁手机玩了起来。
徐秉然的手机里没有什么东西,只有几个通讯软件,连游戏都是她后来装上的,徐秉然自己几乎没有打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