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徐秉然很早起床,离开前拍了拍夏听南的脸,想跟她交代点事情。
拍了好一会儿没拍醒,他只好把手伸进被子里。
被窝里很暖和,和外面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温度,那是夏听南的体温,她还是喜欢夹着东西睡觉,被子的边被她卷进了双腿间,睡得安静香甜。
徐秉然穿过短袖睡衣,很轻松地触到了夏听南,他先是掐了掐她,没得到反应,于是开始摸她的后腰。
她瘦了很多,以前腰腹部的rou都消失了,摸过去少了一点软糯的感觉,多了一些骨骼的顿挫感。
温热的手从左滑到右,指甲在脊椎凹陷以及附近的皮肤处随意地打着圈,夏听南果然被痒醒,一脸迷糊又不爽地笑,推着腰上的手。
徐秉然收了手,看着她说:今天周五,我先回学校,下午放学之后来找你,如果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听到没有?
夏听南迷迷瞪瞪地点着头,下一秒眼睛就又闭上了,隐约感觉脸被什么碰了碰,她没在意,直接掉进梦的漩涡。
徐秉然收回手盯着她,克制地抿嘴,转身离开,轻轻地带上了门。
然而这眼一闭,再睁眼的时候,面对的就是徐秉然神情复杂的脸。
夏听南揉着眼睛起身,你怎么又回来了?
徐秉然侧过头,不看她。
夏听南低头一扫,连忙把自己卷到胸口的衣服拉下来,然后咳嗽了两声。
徐秉然看了一眼手表,如果我没弄错,现在已经快下午五点。
准确地说,现在是下午四点四十七,他下课后花了十几分钟走到这个宾馆,发现夏听南居然还在睡觉,直到他走进房间弄出一点动静,她才翻了翻身要转醒的样子。
人类的平均寿命是七八十岁,多少人不愿意陷入长眠,而夏听南却反向而行,巴不得天天躺在床上过日子,每天昏天黑地地睡觉,徐秉然觉得夏听南的一生百分之七十的时间都在睡觉,剩下的百分之三十被游戏和小说平分。
夏听南,你为什么这么能睡?他真实的迷惑了。
昨晚窝在被子里看小说,看得太迟了。天快亮了才睡。
徐秉然:
真的很好看,很感人。夏听南解释道,她还看哭了,怕吵醒了徐秉然,就躲在被子里闷声抹眼泪,偶尔钻出去透一下气。
徐秉然万万没想到,昨晚关灯之后夏听南躺着一动不动,原来不是睡着了,而是在看小说,但凡夏听南把看小说打游戏这种让人望尘莫及的劲儿花一半在读书上,她都是市状元。
他高考的时候都没有像她看小说这样用功过。
夏听南起床迅速地洗漱,觉得胃里空空的,饿得有些发慌。
有没有吃的?
徐秉然:换衣服,带你去吃点东西。
这次过来夏听南带了很多连衣裙,大部分都是长裙,因为她总觉得自己的腿有点粗,刚起床的时候看起来还好,在外面逛两圈就感觉胀了一圈。
她换好出来,在徐秉然面前做作地转了一圈,怎么样,好看吗?
徐秉然说:还可以。
啊。她叫道,只是还可以吗?那我换一件,等一下。
她又跑进卫生间换了另一件裙子,然后问徐秉然怎么样。
徐秉然:还可以。
啊,这件也只是还可以吗?
她又打算去换衣服,被徐秉然无奈地拉住了。
他把她无意中挂下来的黑色内衣肩带拨回了肩膀上,内衣肩带与皮rou的碰撞,发出一点声响,附近的皮肤泛起一点点红色,又慢慢消散。
徐秉然:还行的意思,就是很好看。
夏听南:哦那你直说呗
徐秉然:
她摸了摸发痒的肩,没有再去换衣服。
这边毕竟是大学学区,附近除了徐秉然就读的大学,还有很多知名的学府,每一个都是夏听南这辈子都考不上的,她心里不由感叹人与人的差距,这就是传说中的云泥之别吗。
徐秉然带她逛了逛,然后进了一家小店。
夏听南:就吃这个吗?她还想着吃遍美食榜。
徐秉然点了两碗素面,你还想吃什么,麻辣小龙虾?
她很惊喜:可以吗?
不可以。空腹吃麻辣小龙虾,那接下来就会是医院一日游。
夏听南翻了个白眼。
不过夏听南不挑食,就算是素面也吃得很满足。
你说我是不是对北方有滤镜?我怎么觉得这个面都比我们南方好吃呢?她把最后一口汤喝完,忍不住打了一个绵长的嗝,没有丝毫形象可言。
隔壁几桌都看了过来,有点不确定这个狂野到像非洲草原的狮子打出来的饱嗝,到底是出自他们俩谁的口。
徐秉然偏头装作不认识夏听南,然后说:那是你饿过头了。
夏听南也尴尬地撇过头,压下了嘴里快要跑出来的下一个长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