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家宴不欢而散,徐楸冷眼看着徐家佣人送客,徐筱也出去了,她一个人坐着实在没意思,转头回了房间。
陈默那句同病相怜在她脑子里不停的转,转的她心烦。
好在是回了房就接到谢雍的电话,听声音他似乎在笑,语气里显而易见的愉悦:徐楸,我跟家里说了我们的事。我爸妈很高兴,说等不及我考完试放假再见面了,索性这周周末我有空,他们就跟我商量,后天想见见你,你看可以吗?
徐楸勾勾唇角,故意逗谢雍:那么急啊那你是怎么想的?
谢雍在电话那头略微思索两秒,方才开口:这种事,当然是越早越好了,我自然是想你答应,不过如果你有别的事,我再跟他们说清楚就好。毕竟你刚回家,应该有很多事要忙。
想的真周到,体贴的徐楸都想抱住他亲两口了。
嗯那好吧,那就定后天吧。她又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了,我没有经验,第一次见你父母,要带什么礼物啊?她沉yin几秒,
茶叶怎么样?你爸爸喝不喝酒啊,还是
谢雍轻笑一声,不用,我爸妈不是那么拘礼的人。你人来就好,其他的我会准备。
又隔着电话温存了一会儿,徐楸听见敲门声,这才把电话挂了
进来。
卧室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一个和徐筱年纪相仿的女人探进来半个头,徐楸脸上的疑惑逐渐变成惊喜:佩姨?!
她从床边站起来,你怎么来了
佩姨原名丁佩,是徐家搬出老宅,在这边定居以后一直照顾徐楸母女的阿姨,年轻一辈的佣人、包括徐楸自己,都管她叫佩姨。
只不过徐楸自考上大学以后就没回家,也是很久见过了。前段时间刚搬回来,她还问过她妈,说是一年前佩姨回家照顾外孙,从那个时候就辞职了。
佩姨人和善,性格温吞,徐楸和她关系尚可,毕竟也是受过她那么久照顾的人。
佩姨进来,虽然面上高兴,但还是恭恭敬敬地维持着礼节:小姐,是徐总让我回来的。还给我涨了工资,说你回家了,让我专门照顾你呢。这不,我昨天把家里的事儿安排好了,今天下午就来上班了。不过晚饭那会儿我在厨房忙,就没出来见你。
徐楸点点头,又问:您过得还好吧?
佩姨嗯嗯应声,托小姐和徐总的福,我过得很好,徐总给我开那么高的工资,对我也好,说实在的,在家这段时间,我真是想念你们。
徐楸看出佩姨似乎有话要说,她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便直截了当地问:佩姨,您来找我,是不是想跟我说什么话?
佩姨踌躇小会儿,双手有些无措地捏了捏身上的围裙,小姐,你别怪我多嘴,你能回来,徐总真的特别开心。刚才我听小云说餐厅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这当下人的也不敢多过问,只是徐总现在一个人在书房里,门虚掩着,我悄悄看了一眼,像是在闷着声掉眼泪呢。
徐楸脸色未有变化,她静静地等佩姨把话说完。
小姐,不如,你去看看徐总吧,我备了补汤,你端给徐总,她一定高兴。
徐楸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点点头,好,先放这儿吧。
没说要去,也没说不去。
佩姨言尽于此,别的也不好多说,就让身后跟着端汤、站在门外的人进来把汤放下,离开了。
徐楸看着那食补汤出神。
她知道徐筱为什么哭今天在饭桌上,她本无意用话暗讽她,只是当时那种境况,她想起以前,一时情难自禁,难听的话脱口而出,大概是潜意识也有对以前的事的发泄。
你比我命好。徐阿姨至少会后悔,她真的把你当女儿,只是当年做错了事。
徐楸短促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端起了那碗汤。
她敲开徐筱的房门,远远地站在门口,妈,是我。
徐筱背对着门,明明徐楸在门外的时候还能听见低低的抽泣声,此刻对方背影一僵,像是手忙脚乱地擦了擦泪,再转过来,只剩脸上不细看便看不出来的轻浅泪痕和泛红的眼眶。
徐筱站起来,看起来的确很惊喜,小楸?你怎么来了
徐楸把手里的汤送出去,佩姨让我来看看你,您哭什么?
徐筱微怔,但还是赶紧把汤接过去了,噢没事儿,没事儿。
徐楸站定在原地,没事儿吗?还是说,因为晚饭那会儿我对陈鸿升说的话,让你伤心了?
徐筱脸上立刻浮现出几分惶然,不是小楸你别误会,我不是因为你说的话怨你,我只是只是又想起以前,觉得自己太对不起你了,这才
就这么短短几句话,徐筱因为哭腔几次没能连贯,她垂着眼,你能回到妈妈身边,我已经谢天谢地了,不敢奢求别的。妈知道今天是你陈叔叔说错了话,惹你想起以前的事,你生气是对的,你说的也都对。
她轻柔地拉住徐楸的手,握在手心里仔细抚摸,不过,你能来看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