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崎抱拳行了一礼:下官见过谢将军。抬眼见谢瑾只穿了一身白色单袍,头发虽束着,但发丝凌乱,脸颊上还有几许似是而非的红晕,忙又道:打扰了将军休息,十分抱歉。
无妨,谢瑾还礼,微微笑道:肖大人不必客气,我已听卫兵说了,若不嫌弃,肖大人便在我这帐中歇息歇息,让手下去搜便是。
说完,吩咐一边的祈明月,传令下去,让所有人都出帐,配合光明卫进行搜查,每个营帐都不要放过,一切行事听从光明卫指挥,不得有误!
祈明月得令而去,肖崎忙谢道:多谢将军配合。
谢瑾请肖崎坐了,又命人上了茶,笑道:出了什么事,竟劳动肖大人?
肖崎叹了一声,看左右无人,便俯身过来压低声音在谢瑾耳边道:几日前兵部发现少了几分重要的文书,不瞒谢将军,正是西境线寄云关一带的布防驻军图。
谢瑾吃了一惊,什么人这么大胆?
肖崎忙嘘了一声,谢将军小声些!这事可绝不能外传。
他说罢,又道:目前我们还没有头绪,只加强了使臣馆周围的监视,前儿晚我们在使馆外头截下一只信鸽,是西凉送亲使臣鄂云放出的,信上与人约了在飞月楼碰头,我们猜想,对方也许就是这名盗了布防驻军图的人。
谢瑾点着头,多半错不了,寄云关一带的布防驻军图,正是西凉国想要的。
可不是?肖崎接口道,只可惜,人是来了飞月楼,我们却没逮住,这人滑溜得很。
谢瑾替他添了茶,安慰道:肖大人辛苦,且安心等消息,我这里依着山势,又不能把整座山都封了,还真说不好有没有人偷偷摸进来。
肖崎苦笑:谢将军别说,我还真派了一队人去后山搜寻。
谢瑾赞道:肖大人做事周全,可需要我派人协助?
那就烦劳将军了。肖崎忙道。
谢瑾又唤了人进来,叮嘱一番,过来陪肖崎说话。
两人在帐内东拉西扯,茶水足足喝了两壶,方有光明卫进来禀告,说是未曾发现可疑之人。
谢瑾问道:所有人的身上都看过了?每个营帐都搜过了?
那光明卫道:都看过了,并无人肩上有新添的箭伤,营帐也是都搜过,只除了一面说,一面朝谢瑾这大帐的内帐帐帘瞄了一眼,言下之意,只剩下这中军大帐的内帐没搜。
谢瑾脸色微变,起身笑道:即是都搜过了,那肖大人看,光明卫是不是可以撤了?
那名光明卫询问地看了肖崎一眼,肖崎早将方才谢瑾的神色变化瞧着眼里,朝手下使了个眼色,也笑着站起身来。
那光明卫一个箭步冲到内帐前,正要伸手去掀帐帘,忽觉眼前一花,一个人影突地掠过来挡在跟前,将他伸出的那只手臂扣住。
一时间,帐内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谢瑾脸色一沉,目色一寒,冷冷道:怎么,光明卫什么时候这么没礼貌了?内帐是本将歇息的地方,莫非你们怀疑本将?说罢,一手把自己衣衫撩开,露出肩膀亮了一下,又合上衣领。
肖崎假咳一声,面上堆出笑容,道:谢将军误会了,今儿多谢您配合,不过还请配合到底,您这内帐,我们瞧一眼,回去也好交差不是?
谢瑾脸色铁青,放了那名光明卫的手臂,寒声道:肖大人真要看?
肖崎盯着他,缓缓点头。
谢瑾冷笑一声,自己将帘子撩开一线,道:里头是我夫人,肖大人是否要进去验明正身?
肖崎走到内帐前头,从撩开的一线帘子往里一看,只见里头的床榻上,一名女子散着一头青丝,正拥被而卧,她似乎睡得很沉,一截光溜溜的手臂露在被子外头,连带着半边圆润的肩头,也在青丝覆盖下若隐若现。
肖崎心里打了个突,正要退开,身后那名光明卫也将头伸过来,肖崎将他头往边上一按,喝道:不知好歹的家伙,这也是你能看的?
他呵斥完了,又对谢瑾拱手行礼,赔笑道:得罪,得罪!下官莽撞,不知沈将军在此,还请谢将军多担待!
谢瑾放了帐帘,只淡淡笑了笑,走回案前,拿起砚台边搁着的湖笔,送客的意思很明显。
肖崎赶着说了两句好话,辞了谢瑾出来。
那名光明卫跟在肖崎后头,一面走一面问道:肖大人,里头真是沈将军?
肖崎道:不是她是谁?刚成婚,谢瑾还没这个胆量把其他女人弄到军营里来。
光明卫笑道:不是说谢将军和沈将军向来不合么?这么看,这两人倒是新婚燕尔,一刻都舍不得分开啊。
你懂什么? 肖崎大步朝前走,其他方面不合拍不代表床上不合拍,你没见谢将军穿的什么?戌时还没过,寝衣都穿上了。
那光明卫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不怀好意地笑了一声,说不定我们来之前,这两人正在没想到今儿还能碰到此等香艳之事,哎呀,不好了,打断了谢将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