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就已经离小村庄不是很远了,加之阿北怕他家爷又要发火,故而在霜霜心里暗骂到第三十四遍臭男人、死流氓时,马车急急地停在了一户农家小院门前
小木屋里走出来一个年轻男子,正是被马蹄声吸引而来的俞世杰。
马车的竹帘掀开,走出来一个身着海棠红春裙的曼妙女子,俞世杰疑惑皱眉,赶紧上前。
霜霜你回来了。俞世杰的目光在面生的阿北、紫杉与这辆明显造价不低的马车上来回扫视一遍,略有警惕。
嗯,世杰。霜霜有意低着头,掩饰自己哭过的样子,可她说话的声音犹带着哽咽之感,俞世杰一听便觉得与她往日那副清丽脆亮的嗓音不同。
霜霜你怎么了你哭了!俞世杰看她红红的眼眶,又见那个坐在前头的马车夫面露不善,顿时就联想到了许多不好的事情来。
是有人欺负你吗?是他吗?他一时紧张,竟忘了平日里遵守的君子礼仪,双手握住霜霜的肩膀晃了晃,又瞪了一眼阿北,问的话里明显意有所指。
没有墨墨呢?怎么不见他?霜霜把俞世杰的手臂轻轻推开。
她此刻疲惫不堪,实在无心多与他解释这几天以来所发生糟糕事,只想赶紧找个角落躲着独自舔舐伤口,最好能再抱着她的小可爱好好睡一觉。
俞世杰以为她是被人欺负了不敢说,原本已是一副横眉怒目的神态,忽又听到霜霜问他墨墨,神色微微躲闪,颇不自然。
墨墨他
怎么了?墨墨怎么了吗?霜霜敏感地察觉到他的变化。
我霜霜对不起俞世杰懊恼地低下了头,见霜霜这般紧张,越发觉得自己没脸面对她。
你说啊!墨墨怎么了?为什么要说对不起?霜霜的声音陡然拔高,脑袋里快速闪过昨日顾芳菲疯癫时说的那些话,难道是张刻把墨墨怎么样了?
就连一直待在马车里,想着眼不见为净的楚闻宣都听出来不对劲,他不由自主地凝神去听车外的动静。
霜霜你先不要激动,是这样的昨日我原本在家中教墨墨习字,邻居王大哥突然跑来说有人在书署那边闹事,我急忙去看,便把墨墨带到沈婆婆家中跟大元子玩,婆婆她因为要到河边洗衣服,就把两个孩子都带去了,当时河边还有好几个小孩在,墨墨想同他们一起玩,可是那几个孩子估计是年纪小,没见过墨墨的蓝色眼睛一时没人注意,墨墨就被推到了水里,不过你不要担心,墨墨已经救上来了!
俞世杰捡着重要的话说,刻意避开某些细节,那些难听的话他都不敢说给霜霜听,怕她听了要伤心。墨墨的蓝色眼睛本就稀罕,何况是相对闭塞的农村地方,几个乡下孩子年纪小,见识少,没见过蓝瞳,误以为墨墨是哪里来的怪物
马车内,楚闻宣听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心里正埋汰几句,她找的什么男人?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忽然警觉地捕捉到那个敏感的字眼。
蓝色眼睛?!
那个孩子的眼睛是蓝色的?
他在刹那间意识到了什么,那一刻,血ye似乎在身体里倒流,一种头重脚轻的眩晕感席卷全身,连原本觉得结实过硬的马车地板都踩着有种不真实感,整个人都像飘起来了一样。
电光石火之间他已经夺门而出,两步并作一步跳下马车。
霜霜初听闻噩耗,本就不适的身子难以承受强烈的冲击,眼前一黑,软软地往后倒。
楚闻宣立刻大步上前扶住霜霜无力弯折的腰肢,俞世杰亦第一时间伸手想要拉住她的手臂,两个男人的手为着同一个女人的安危碰撞到了一起。
楚闻宣到底是常年习武的人,反应速度远在俞世杰之上,他在俞世杰的手即将碰到霜霜时快速地劈开,将霜霜稳稳揽于自己怀中。
俞世杰虽也是年轻力壮的男人,但他一介文人书生,平日与人相处也是温和有礼的,哪有动刀动枪的机会?力气自然不及楚闻宣,突遭他一个手刀劈来,也是吃疼了一阵。
你是何人?俞世杰咬牙,怒目盯着眼前这个把霜霜抱在怀里的男人,这人一眼望去,便让人觉得气宇轩昂,周身散发出的迫人气场更是让俞世杰隐隐不安。
楚闻宣很不客气地斜了他一眼之后,还是决定先顾好怀里的小女子。
以珍?还好吗?他臂弯收紧,让她靠在他怀里,拍了拍她的脸颊,说话的声音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霜霜一阵恍惚,甚至都没注意到他叫她什么,只看着那张刻骨容颜,想起他的决绝无情,心尖一阵酸痛,忍着眩晕感推开他。
你走开!她说话的声音虚弱无力,却还强自站稳。
世杰,墨墨呢?他现在在哪?她现在满心里只担心儿子。
霜霜你不要担心,墨墨受了凉,有点发热,我已经带他看过大夫吃过药了,现在在屋子里睡着了
霜霜不等他说完,就转身往院子里跑,楚闻宣想要去扶她,却被俞世杰捉住了手臂。
他看着霜霜步履间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