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地就被折腾了许久,男人说的速战速决也是弄了快半个时辰才结束
以珍日上三竿时分才叫孩子闹醒。
她这两天真是越发懒怠了,每回让孩子给叫醒都觉得不好意思,往常的睡眠习惯算是让楚闻宣给彻底打乱了。
墨墨吃了午饭便要拉着以珍到山里玩。
孩子这两天被他爹带着在山里溜达,和大自然亲密接触过之后就疯狂爱上了。
只是今儿有件重要的事还没做。
临走之前,她必须要带着孩子好好地和俞世杰道别,答谢他这些年来对她们母子的照顾。
马车行于颠簸的山路之上。
车内很安静。
以珍正盯着车壁略微出神。
直到孩子拉了拉她的衣袖才恍惚回神。
娘亲,我们要回家了吗?
对呀,宝贝怎么了?不高兴吗?以珍察觉到墨墨的兴致似乎不是很高。
娘亲,我们回家了,那蜀黍呢?以后还能再和蜀黍一起玩吗?
原来是在担心这个呢。
以珍笑着替理了理孩子额发,却并未直面回答孩子的问题,而是缓缓地试探着孩子的心意。
墨墨喜欢叔叔吗?问这个问题时她内心竟是有些紧张的。
喜欢啊!蜀黍那么好!墨墨喜欢蜀黍!墨墨扬着小脸兴冲冲地回答以珍。
聊到这个问题,他这个人都是Jing神奕奕的,连墨蓝色的眼睛里都闪着明亮的光芒。
那如果以后,墨墨和娘亲,还有叔叔住在一起,墨墨觉得怎么样?
好呀!墨墨喜欢和蜀黍住在一起!那爹呢?爹不和我们一起住吗?到底是一起生活了两年的,墨墨心里总记挂着俞世杰。
以珍愣了片刻,才道:宝宝,是谁教你要喊俞叔叔爹爹的呀?
这个问题她早就想好好问问孩子了,只是一直寻不到合适的时机。
是大元子哥哥说的,鱼鱼是墨墨的爹,爹就是和娘亲一样,是生养墨墨的人。
以珍有点哭笑不得,想来大元子才六岁,教墨墨时也是无心的,只是以孩子的思维,或许觉得从小和自己一起生活的就是爹娘。
宝宝,俞叔叔不是爹爹噢,宝宝不可以这么喊叔叔的。以珍认真地纠正着孩子的错误。
虽然孩子只有两岁,但若是从今往后都认定了俞世杰是父亲,只怕日后告诉他真相,他会难过。
那谁是墨墨的爹?墨墨挠了挠头,对这个复杂的世界表示难以理解。
以珍正思索着要如何向孩子解释,马车就停下了。
门帘掀开,阿南毕恭毕敬地站在车旁,等待女主人和小主人下车。
这阿南是阿北的兄弟,比阿北小很多,今年才十六岁,竟是比以珍还小两岁,却是个安静沉稳的少年,与阿北很是不同。
昨儿个他连夜上山,楚闻宣当着以珍的面便说,往后阿南就是她和孩子的随身护卫。
以珍不习惯有人跟出跟入的,当时是要推拒的,那少年静静地看了她一眼,黑眸沉沉。
楚闻宣道,阿北与阿南两兄弟是他的人,阿南年纪小,他用不上,故而一直留在王府,若她这个女主人也不需要他,便会因为没有留下的价值而被送到军营去。
他说这些时,以珍又看了几眼那个少年。
十六岁的孩子听到自己要被送到军营,竟也没有半点波澜起伏,默默地立在那,安静得仿佛不会说话。
不知为何,以珍心里生出了一些不忍,便答应了让他留在自己和孩子身边。
你怎么都不说话?以珍并不着急下车,还能与阿南聊两句。
阿南看了以珍一眼,又快速地低下头。
你这样跟我走了,不怕你家爷怪罪你吗?
因之前以珍并未向楚闻宣交代今日会下山,故而方才她要离开,侍女们本是不愿的。
却又因为楚闻宣只吩咐了,要照顾好他们母子,而不是要限制行动,以珍坚持,并说会把阿南带上,她们才稍稍安心让她离去。
殿下说了,从今往后,姑娘是属下的主子,姑娘去哪,属下就要去哪。阿南低着头,说话的声音是少年郎独有的清亮,但语气却很低沉。
以珍不明白他年纪轻轻的怎么就一副严肃老成的样子。
你比我还小呢!你该叫我姐姐。以珍就是想逗逗他。
阿南诧异地抬起头,愣愣地,一时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话。
面前的女子很美丽,看着他时,嘴角总露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仿佛从没有人这么温柔和煦地与他说过话。
属下不敢!阿南又低下头。
你要是不叫姐姐,我就不再许你跟着,你马上走人。以珍洋装生气。
她只是想要他也像个寻常的十六岁少年一样,阳光朝气,不要总是老气横秋的。
阿南过了半晌,权衡利弊过后,才磕磕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