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考得那么烂,温甜次日去上学感觉自己很抬不起头。
路过新公布的成绩排名表时,她眼角余光发现有很多人都围在那里看,连忙抬手挡着脸匆匆走过,耳朵都有点发热。
不过一整天下来,都没人来问她这次的考试成绩怎么样,放学后温甜拎着书包走出校门,司机已经开车过来等着接她了。
大小姐上车坐下,又摸出手机,打开了成绩单。
她很想仔细去看看那些超过她的人的单科成绩,可手指跟眼睛就是不听使唤,仿佛只要看上一眼,她的心里就要严重过敏。
她索性扔开了手机,双手交叉抱胸靠在座椅上,一脸闷闷不乐。
司机看了看她,过了一会儿,开口问道:现在回家吗?
怎么了?
现在回的话,我就先给您送回去。司机顿了顿,声音小了点,不然我就顺路过去,把那位也给接回家,温先生交代过,让每天都去接送他的。
每天都接送?温甜不解,可今早他没跟我一起去上学啊。
司机抹了把冷汗,是,因为我今早先把您送过去了,后来温先生亲自开车送那位去学校的。
什么!!!温甜眼睛瞪圆了,她立马抓住副驾驶凑上去,你说爸爸居然亲自开车送他去上学!
对。
温甜怄到要死,连忙跟司机说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去接他!
可他放学时间比您要晚一小时,过去可能还得等,要不我先送您,再回头来接他吧。
不要!你快去!!!
哦,好的。司机连忙点头。
温甜催完之后,又坐回了位置上,心里直打鼓。
当然得一起走了,万一爸爸在家看到便宜哥哥没回来,心血来chao又想亲自过去接他怎么办?
她才不要给他们那样的机会。
到冀林高中旁边后,温甜放下车窗露出双眼四处看了看,有点想下去玩,可又觉得自己一个人没什么好逛的。
支着下巴干等了一下,她拉出桌板,从书包里翻出作业做了起来。
随着时间流逝,旁边那个被扶手隔开的座位上已经陆续放了物理、化学、历史三本作业了。
温甜正用笔杆挠头,苦思冥想着这道数学题怎么写,前面的司机突然不声不响地下了车。
过了一会儿,她左手边的车门被打开,有人站在那等了一下,随后伸手进来,收起她的书包和那几本练习题,坐到了她随手用来放东西的座椅上。
温甜转头看了一眼,发现温亦斯就在她旁边,而她的书包和那几本作业,都被他拿在手里。
她嘴唇动了动,什么都没说,又把视线收回去,继续在自己的数学题上滑动。
等了好一会儿,车里都没有任何动静,温甜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怎么不开车啊?
司机正在想该怎么说,温亦斯就已经侧目看向了她,你不是还在写作业吗?
温甜一愣,微张开嘴,连忙合了自己的数学练习,支吾道:我你们不开车送我回去,我当然只能在这写。
说着她从温亦斯手里夺过自己的书包和练习册,一股脑把笔袋跟作业都塞了进去,扣好放到了一边。
开车吧。温亦斯跟司机说了一声,前面很快就传来了引擎发动的声音。
车内突然多了一道陌生的气息让她感觉很不自在,好像挨着他坐的那半边身子都在微微发麻。
气氛始终保持沉默,直到车在过减速带时传来的震动让她额头在玻璃上轻微磕了一下,温甜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几乎快贴到车门上坐着了。
她实在受不了了,直接转头看着温亦斯,语气十分不满地说道:
喂,你今早怎么能叫爸爸送你去学校?
温亦斯被叫到了,转头看向她,镜片下偏浅色的眼眸通透的仿佛阳光下的黄色蜂蜜,明明眼睛长得很漂亮,可他的眼神却古井无波。
他在看着她,就是没说话。
温甜又开始觉得他的眼珠子好看了,她恍惚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好不容易打出去的一枪已经彻底变成了哑炮。
几乎要被敌对势力的长相给斗倒,温甜越想越觉得屈辱,她舌头在嘴里打了一下结,小声埋怨道:要上学你自己不会去吗?干嘛非要让爸爸送,我都没你这么黏人。
温亦斯眨了下眼,转头看向窗外,不仅没说话现在甚至连眼神都不想再给她了。
温甜愣了愣,发现他是真的不想看自己。
所以这个人是觉得,看她还不如看外面的绿化吗!
大小姐一肚子火找不到地方发泄,下车的时候脸都憋绿了。
她鼓着脸回到房间里去,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来想去,最后觉得那个便宜哥哥可能还在生着昨天下午的气。
一个是她在背后说他坏话正好被他听见,还有一个就是自己怀疑他在那守着等她回家是不是居心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