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好车以后,裴司远牵起她的手往图书馆的大门走去,拉着她在图书馆大厅里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地方,那天下午,你就站在这里,门外的阳光撒到你的身上,让你看起来美得都有些不真实,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笑容面前黯然失色。想起记忆中的某个片段,裴司远心头微动,眼神也变得无比的温柔,说着说着,他突然笑了笑,那天我应该被很多人当成了神经病,为了过去找你,我在大厅里碰撞到了不少人,可就算是这样,我最终也没能走到你身边。
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好顾宁悠小声反驳,假如在后来的接触中,你发现我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你还会喜欢我吗?
裴司远问她: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是指哪个方面?
就比如,可能我的性格不是你喜欢的那种类型,又可能你发现我是那种一肚子坏水、心机很深的女孩那样的话,你还会喜欢吗?这个问题其实没什么意义,因为这个假设并不成立,但顾宁悠还是有些好奇裴司远的答案。
我觉得你搞错了出发点,我是因为你才喜欢上了你这样性格的女孩,而不是因为你的性格才会喜欢你,在遇见你之前,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什么类型。如果真的是按你说的那样裴司远顺着顾宁悠的假设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随后给出了他的答案,我应该也还是会喜欢你,正好我也不是什么好人,那样我们就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
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顾宁悠忍俊不禁,没想到裴司远居然会这么评价他自己。
裴司远挑眉:我有时候感觉自己很像那种无恶不作的大反派,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倒觉得你是那种忍辱负重,最后惩恶扬善的大英雄。
跟造物主比起来,裴司远的恶根本就不值一提,造物主才是那个真正的反派,为了自己的恶趣味害得那么多人痛苦难过。
不过那个人之前联系我的时候跟我说接下来的话题不适合在这种公开的场合讨论,她谨慎地望了望四周,见没什么人,才凑到裴司远耳边,小声地把话说了下去,我好像没跟你说过,那天晚上他说我和你一样成了那个例外,这是怎么回事呢?我感觉我好像也没做什么。
是这样?
顾宁悠这话说的委婉,裴司远却明白了她的意思,原来她现在也完全摆脱了造物主的控制。
他是在前世彻底摆脱控制的,不过当时的他只沉浸在被骗的愤怒和得知她的死讯的痛苦之中,而当他发现自己摆脱了控制后就开始思考再次见到她的方法,没有思考太多背后的原因,现在结合她的情况来思考一下,他倒是设想出了一种可能性。
也许当一个人的愤怒值达到某一个点以后,就能突破那个束缚吧。
嗯,有道理。那时的她发现自己被裴司远骗了,满腔的愤怒无处宣泄,在这之后就听到了造物主的声音,被告知自己完全脱离了控制裴司远设想的理由,好像确实说的通。
现在想来那时候造物主说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和她连线上应该是骗她的,他十有八九就是见不得她和裴司远把话说开互通心意,所以才在那样关键的时间点来捣乱。
那时候那个家伙说了你好多坏话,我倒也没全信,要是我那时候气的失去理智,说不定现在就又是另一番光景了。还好她不是那种轻易就被人误导的傻子,没有因为听了造物主的话就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所以,你以后不准再说我笨了,我才没那么笨呢就是有时候有点转不过弯来而已嘛。
裴司远笑着应承她:不笨不笨,你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女孩。
这还差不多。
阳光穿过图书馆的大门照在他们身上,把地上的影子拖得很长,那片Yin影中的两个人相依着靠在一起,看起来亲密无间,而事实上他们的双手也正交叠在一起,在这样美好的氛围下,顾宁悠忍不住又开始天马行空地幻想起来。
远远,我在想,如果她拉着裴司远的围巾,让他低下头来听她说话,如果这个世界开始的时间点是四年前,也就是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你会怎么做?
我会在一开始就在你离开之前来到你的身边,抓住你的手,然后把你拥进怀里,让你成为我的人。其实早些晚些差别也没有很大,最后他总会走到她身边的,如果是那样的话也挺好的,那我们在最开始的时候就会成为别人艳羡的一对。
可我那时候才十五岁,你也下得了手?
顾宁悠咬唇,松开了手下的围巾,不自在地想要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但裴司远却在这时揽住了她的肩。
虽然听起来变态了点,但是我年少时春梦的对象都是你。裴司远几乎是把唇贴到了她的耳朵上跟她说话,他呼出的热气让她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快要被烫到,你都不知道那时候我忍得有多辛苦。
心爱的女孩天天在他眼前晃悠着撩拨他,他又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因此总会在夜里梦到那些旖旎的场景,可那时候的他却什么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