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鹿看着垂首温顺仪态静美的柏长溪不自觉入了神脸慢慢红了:“我从来没有见过长得那么好看的人,我给她起个名吧,看见她我就想起月亮,就叫月牙儿怎么样?”
柏长溪也没想到匈奴的公主那么无聊要给自己起名字。
“月牙儿”右贤王将这三个字用缠绵悱恻的语气从唇舌间逸出来,心跳不自觉加快,这真是一个美好的名字,也很适合她,以后抱她入怀恩爱也可以唤她这个好听的名字。
他忍不住用梁国官话道:“孤的母亲是梁人,给孤取梁名为——翟耀”
翟的表面意思是举行乐典时舞者手持的美丽羽毛,深面意义可以理解为梁的礼仪,大单于的梁国阏氏连给儿子起名都包含一份隐秘的意味。
柏长溪看右贤王含笑的样子,胃就是一缩,得尽快把这笔糊涂账结束,不然不知道要闹出什么样的笑话。
“月牙儿,你在王帐呆了几天不出去肯定憋坏了吧?我带你去骑马吧。”阿鹿对这个名字很是满意又不满足于只起个名字。
翟耀面对这个活泼的妹妹有些头疼:“阿鹿,不准胡闹,她现在有孕身子又弱,怎么能骑马?”
谁料这句话让阿鹿惊疑不定站起来,狐疑的看着柏长溪和翟耀:“王兄,你去高川族一趟,带了一个怀孕的女人回来!你疯了吗?你马上要和梁国联姻迎娶梁国的公主,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阿鹿的声音大极了,翟耀看了看柏长溪一眼又用匈奴语道:“孤知道,孤会找来最厉害的医师取掉她肚子里的孽胎。”
第八章 “因为…………我是一个男子,又怎么会喜欢上大王你呢?”
真的是荒唐至极,柏长溪将翟耀的话听个仔细,这个传说英明睿智的右贤王比他声名狼藉的他哥哥好不到哪里去,既偏好人妻又本性残忍。
早十几年前就有传闻说右贤王不是单于的血脉,而是梁国阏氏在远嫁匈奴前暗结珠胎留下来的异种。
听到这个传闻的柏长溪一直不太相信,如果右贤王不是单于的骨rou,那为何单于不杀了他,还在他成人后赐他鹰顶银冠封右贤王给予他草场和勇士,荣光和宠爱不输单于的部落阏氏生的左贤王。
这右贤王的作为让柏长溪很是不喜,愈发不相信这个传闻,翟耀此人和呼洐曜有着一脉相承恶劣的本性。
“王兄,你真的是太残忍了。阿母知道了一定会怪罪你的。”
阿鹿一下被自己哥哥的话吓到了,错愕看着翟耀平淡又冷漠的神情,心中知道翟耀怕是不会放过可怜的月牙儿不禁怜悯地看了眼月牙儿,跺了跺脚转而离开了。
随着阿鹿的离去,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安静而沉闷,这时柏长溪反倒希望阿鹿留下来,翟耀的目光真的太渗人了,就像是盯着刚出生的羔羊垂涎不已的饿狼一样。
见柏长溪很是不安,翟耀的目光一下暗淡了:“孤知道这样做并非君子所为,但孤真的喜欢,你和草原女子不一样,没有她们的粗鲁野性,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
“或许梁国的公主和你一样静美又温柔,但你终归是不同的,孤对你一见心喜,等孽胎打掉后,你就和孤在威严的单于和慈爱的阏氏面前举行天地大礼,成为孤的妃子。”
翟耀挨得柏长溪近,勾起一缕柏长溪垂在脸颊旁的乌发,低头去细细地嗅又吻了吻。
那脸上迷恋的神情,让柏长溪鸡皮疙瘩起了一层,一个两个的都是瞎子,柏长溪在殷时从来没有眼拙被认为他是女子,不过套层女子的衣服怎么就都失心疯了。
等到翟耀走了,柏长溪越想越恼,不远处盛食物的托盘上放在一把割烤rou的匕首,柏长溪取来对着那缕被右贤王糟蹋过的头发恶狠狠的划下,***妃子。
那缕头发轻飘飘落地,柏长溪看着心中生恨,如果可以他想割掉的何止是自己的头发,如果不是这张脸毁了无法任官职无法待在陛下身边,他怎么会陷入如此境地。
想到右贤王刚才的神情,柏长溪犹豫了一下,现在梁国使者横死左贤王王庭,左贤王已经成功站在单于和梁国的对立面,他早已下定决心只要完成使命便死而无憾。
未尝不可毁掉容貌,右贤王看见他的容颜尽毁一定会兴趣尽失,他若有幸还能活下来,有生之年再报左贤王辱他之仇。
冰冷锐利的刀尖已经触及皮肤,柏长溪颤了颤身躯忍不住闭上眼,不由自主的想起他的母亲,如今他也走向母亲被逼无奈自毁容貌的老路了吗?
那时的境地是比被左贤王侮辱还要绝望无光,因为那是他母亲。
如果他死后带着满脸的伤痕去见母亲。
不…………不!想起母亲流泪的样子,柏长溪蒙地清醒过来正欲放下匕首。
手腕却蒙地被人握住,力气大到柏长溪蹙眉,手一松匕首掉落在地毯上,刚好压住割下的那一缕头发。
睁开眼看见的是右贤王勃然大怒的脸,柏长溪试着挣脱开来,右贤王却握得更紧。
“梁人书上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