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谈话依旧是不欢而散,但姚喜落下好大的把柄给柏长溪,柏长溪就笑纳了,转头就向姚韶告状。
然后长乐宫的柏太后被移居到京都外的行宫,刚成婚的姚喜也被逐回封地,群臣国人都很厌恶这个诅咒国君的临川王。
觉得陛下近来行事愈发凌厉的柏长溪心满意足最终还是踏上去西域的路途。
一根筋的柏长溪执意要去出使西域,连群臣都很赞成柏长溪为使者,这让姚韶心中压抑得很,又不得不同意。
去西域时走捷径要路过梁国,柏长溪在梁国又打探到一些消息。
而那些消息同柏长溪的身世有关,梁国有位遗留在外的皇子被认回皇室。
二十年前梁帝疑心病发作致使王谢两氏覆没,因为此事国家根基被动摇,前两年险些被宫变的梁帝不得不下罪己诏承认错杀王谢两家。
而那名叫萧长林的皇子正是当年谢家在宫中的贵妃所生。
柏长溪的父亲是谢石,谢石有个妹妹谢婉入宫为妃,后来被牵连的谢贵妃自焚于冷宫,那时的她刚生下皇子,所有人都以为那个孩子也和谢贵妃一同烧为灰烬。
谁知谢贵妃身边有个忠心耿耿的宫人抱着尚在襁褓的小主子趁混乱逃出宫。
那小皇子长大后就参军在边境和匈奴打战,因力大无穷又奇谋善断一路靠军功爬到军候的位子,天子又赐国姓给他。
他在梁国朝廷初露锋芒,群臣便惊讶的发现此子颇似年轻时的梁帝,很快这个武安侯的底细被扒个Jing光,身份露出水面,梁帝大喜过望将其认入皇室。
柏长溪听到这些消息时,又意识到原本就陷入储位之争的梁国会因为萧长林的加入更加如火如荼。
至于萧长林是他表亲的事,柏长溪已经不在意了,早在梁帝下罪己诏后柏长溪就可以回梁国重振王谢两家门楣,但是已经是殷臣的柏长溪恨极了梁帝,又怎么会重蹈覆辙回到梁国。
等以商贾身份出了梁国的玉门关,柏长溪收回视线目光落在戈壁荒漠间通往西域的路上。
出了梁国的玉门关边便是无边无际的沙海,明明已经是春末,但春色都被关在玉门关内,唯有一些红柳和芨芨草在沙海艰难扎根。
柏长溪依旧穿着商贾常穿的布袍,使者信物旄节已经被他藏起来了,他不打算以使者的身份持节入楼兰。
楼兰城有个贵族因为亲近殷而被楼兰王忌惮,柏长溪想了想决定以商贾身份进楼兰私见那个贵族。
楼兰是小国,但经济是西域众国中较为发达的国家,城内商贾如云。
而殷国很多士族喜欢喝葡萄酒,经常有殷国的商队到楼兰买美酒,而楼兰人喜欢殷的丝绸首饰。
那贵族自己庄园种的葡萄酿出来的酒都卖给殷的商人,他本身更是与殷的一些贵族们交好。
柏长溪会见他,欲杀楼兰王扶持他为新王,便出言试探楼兰王斩杀殷国使者的事件,那贵族义正言辞道:“王杀天使,罪不容诛!”
天使为天子使者,楼兰贵族意在臣服于殷国。柏长溪闻弦歌知雅意,经过楼兰贵族引见,于次日宴席上,拔剑刺杀楼兰王。
在因为楼兰王横死而兵荒马乱的宴会上,柏长溪一手提着楼兰王死不瞑目的头颅一手持剑,如冠玉般的脸溅上斑驳的血迹,神情甚是猖狂:“王负殷罪,天子遣我来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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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孤看柏君就很好,愿娶为孤的阏氏。”
被石灰腌制过做了防腐处理的楼兰王头颅被放在匈奴王帐内的案几上。
“你竟然杀了楼兰王这个叛徒,你真的胆大包天!”呼洐曜感叹道,楼兰原是匈奴的附庸属臣却在匈奴失利时投靠梁国。
其实一开始没想着杀掉楼兰王的柏长溪挑眉回道:“这是大殷的诚意。”
临行前陛下命他,如果遇到困难殷国又无法援助时便与匈奴结盟。
柏长溪也是在那个时候突然有了想法,战事将起,殷国恐怕不能置身事外独善其身了。
“大殷欲同大单于结盟,攻打大梁,以楼兰王的头颅为信物。”
呼洐曜呼吸一顿有些难以理解:“你杀楼兰王就是为了和我结盟?!”
柏长溪一皱眉:“大单于应该知道唇寒齿亡这句话的意思。”匈奴一旦战败,梁国必然剑指大殷。
呼洐曜一笑眸色深深看向柏长溪:“孤如何信你,你们真的是诚心相助?”按照他的想法,殷国应该希望匈奴和梁国两败俱伤才对,怎么会来帮匈奴。
柏长溪沉yin:“大王,可知道梁国的那个武安侯?”
听柏长溪提到萧长林,呼洐曜冷哼一声:“那个杀神孤怎么会不知道!”
梁国的武安侯打战善用骑兵,战风凌厉,所到之处杀光烧光抢光,竟和匈奴的作战方式相似,无半点敦厚仁德之风,是呼洐曜的心头大患。
柏长溪脑海里整理了之前在梁国打探到的消息慢慢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