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昼站起来,一边带白糖往隔离室那边走,一边解释:“隔离室里面有信息素测定仪,只要双方某一方高于一定浓度时,就会发出警报,你不用担心,很安全的。”
白糖摇摇头,蒋云书连第一次遭受易感期、没隔离板时都忍下来了,他压根不担心蒋云书会对他做什么。
林白昼给了他一个仪器,指了指最下面的一条白线,“你进去就可以释放信息素了,在这条白线下面是安全且最适合的,既不会让omega难受也不会让alpha狂躁。”他又指了指上面的一条红线,“在红线与白线之间,omega有可能会应性发情,alpha也有可能会暴躁。只要超过红线,我们就会强制分开你们了。”
白糖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林白昼让白糖在腺体上贴好一张强力阻隔贴后,便打开一扇门示意白糖进去,说:“你推开里面那扇门就行了,味道太冲,我就先离远一点了。”
“谢谢你,林医生。”
后边的门被关上了,白糖迫不及待地推开面前的门, alpha凛冽的信息素顿时张牙舞爪地包围住了这个脆弱的猎物。
这是一间在隔离室里面的小小的隔间,四边的门都有细小的孔,隔间的门上有一个透明小窗,他看到alpha躺在床上,好像睡着了。
白糖一眨不眨地望着蒋云书的睡颜,开始试探地释放了点信息素。
几乎是一瞬间,他看到alpha的眼睛就睁开了,很红,全是红血丝。
“白糖?”声音也是哑的。
白糖轻声说:“是我,我来啦。”
蒋云书把椅子搬过来,贴着隔间的墙坐下,他能感觉到omega的信息素源源不断地从隔间的小孔中涌出来。
就宛如一个衣不蔽体的人行走在零下几十度的冰川之间,突然遇到了温暖源一般,让他僵硬的肢体、炸裂的头脑稍稍放松下来。
得救了。
如果不是他尚且还有理智,他可能会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狼狈地将鼻子凑过去不停地嗅。
白糖扒拉在小窗口上,窗口太小了,就一个巴掌大,alpha贴着隔间的门坐,以至于他只能看到蒋云书的一些发丝。
“蒋医生,还难受吗?”
蒋云书闭着眼睛,“不怎么难受了。”
骗人。白糖说:“你去床上躺着吧,去睡一会好不好?”
蒋云书不太想说话,也不想去到床那边,因为那离白糖太远了,他摇摇头,哑着嗓子说:“我不太想睡,没关系。”
“但坐着多难受啊,”白糖道,“你把床挪过来,然后躺在上面吧?蒋医生?”
蒋云书垂着眼睑,听话地站起身,一个用力直接把床抬了过来,他侧躺在上边,脸对着白糖的方向。
“那我不打扰你了,”白糖放轻声音,“你睡吧。”
蒋云书道:“别,你说话吧,说什么都可以。”
白糖趴在桌子上笑了一声,两人隔着一扇薄薄的门感受着对方的存在。
“那我说了啊,今天我们学校有一个beta和一个alpha打起来了,为了一块鸡扒,很神奇的是beta竟然赢了,同学们说是那个alpha非要和原本排着队的beta抢……蒋医生那鸡扒真的很好吃!有股新奥尔良和黑椒味结合在一起的奇特味道唔我下次在家里试试看能不能做出来,或者我带你来我们食堂吃!”
蒋云书“嗯”了一声。
“还有!今天我们有体育课,我跑八百米竟然不是最后一个!虽然跑得很累,嗓子里边像着火了一样,又干又涩”
蒋云书平静地说:“跑完步别立刻坐,先走一会,可以喝一点水。”
“我知道嘿嘿,还有还有啊”
白糖一直在讲,什么事情都讲,哪怕只是冲厕所的时候没将纸巾冲下去的小事都讲一番,直到最后口干舌燥,实在是没什么事可以讲了。
“唔,”白糖绞尽脑汁,“那我给你讲讲我小时候的事?我的妈妈是一个beta,爸爸是一个alpha,我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哥哥们都是beta,而姐姐是个alpha,小时候我觉得我就很乖了,什么都不会和他们抢,每次吃的草莓都是最小个又酸又涩的”
蒋云书说:“回去就买大草莓。”
白糖笑出声来,眼睛热热的,就因为这一句话。其实还是很委屈的,超级委屈,凭什么他要吃最小个的,凭什么爸爸妈妈不喜欢他,凭什么。
他吸了下鼻子,继续说,想到什么都说什么,断断续续、拼拼凑凑的,越说越委屈,整个omega都开始冒酸汁了。
林白昼在期间给白糖送来了一罐温牛nai,omega小口小口地喝起来。
“其实我小时候过得好像也不算太好,”沉默片刻,隔间的那边突然响起了alpha低沉的声音,“我的父母都是医生,平时很忙,对我的要求也很高,比如小学要每科一百分,初中每科不可以低于95分,高中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