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直接把我心口的那股子邪火都顶了出来,我甩干了手上的血水,一把扯下了身上的衬衫,紧紧攥在了手里。
拉开门的时候,他正站在洗手间外张望,见我光着膀子走了出来,略有些惊讶,随即便勾了下唇角,笑着调侃道:“嚯,这就开始了?”
我走到床边,撇了他一眼,有点不耐烦地说:“是啊,都到这儿了,还客气个什么?”
“哎哟,怎么说急就这么急了呢?”
我也说不出这会儿到底是着急还是生气,只觉得一脑门子火憋得没处发,指着床就冲他吼道:“赶紧的!别他妈废话!给我趴那儿!”
“我就问一嘴啊小哥哥,你到底会不会啊?把我弄伤了可是……”
“闭嘴!”我一气之下把裤兜里所有的钞票都掏了出来,一把摔在了床上,喊到额头的青筋都要裂开了:“我叫你趴那儿!听见了吗?把屁股给老子撅起来!”
男孩儿撇了一眼满床散落的红票子,舔了舔上唇,老老实实地趴在了床上,冲着我抚媚一笑,“看不出来,你倒是挺会玩儿的嘛!”
他皮肤很白,这会儿才能看出有些太瘦了,瘦得有点干瘪,浑身都软塌塌的。
乌黑的碎发散过肩头,他背对着我,双手一直在抚摸着自己的身体,这是一种再强烈不过的暗示了。
可我这会儿却有些不合时宜地想着,我好像一直都不喜欢男人太瘦,而且这男生俯首弄姿的模样实在过于娘里娘气了。
好在他长了一双很好看的手,骨节修长,小拇指几乎要与无名指齐平,好像记得听人说过,这样的手最适合弹钢琴了。
谁说的呢,我仔细地回忆了一下,似乎是在某个电视采访中,主持人在吹捧林染笙时,没话找话闲聊出来的。
他当时怎么回的来着?哦,好像什么都没说,只是垂下眼,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会儿,然后便收紧了五指,把薄薄的唇线勾得凉凉的。
那人心烦的时候就是这副模样,我见得最多的模样。
——别他妈……草!林落,别他妈想了!
“把手背过去!别摸了!”
屋里有点热,我抹了把脸上的汗,冲床上的人吼了一句,然后将粘腻的衬衫一把扔在了地上,凶狠地拉开了裤链。
男孩儿听话的翻过了身,满眼期待地支起腿,含笑地等着我。
半晌过去后,他看看我,我看看他。
我们又一起看了看我那沉默许久的小兄弟。
——场面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小哥哥,要不……我帮帮你啊!”他看我这样便坐起了身子朝我靠了过来。
“别碰我!”我错开了一步,手上却不甘心地开始使劲儿。
——没用的东西!他妈的赶紧给老子支楞起来啊!
“哎你怎么了?......你怎么流血了呀?”床上的男孩儿突然惊呼着就朝我伸出了手,“哎呀,别搓了!都流血了,快给我看看!”
“滚蛋!别他妈碰我!”我一把推开了他,气急败坏地喊道:“滚!滚远点儿!”
“你他妈跟我嚎什么嚎!”他被我吼完之后又蹭了一胳膊的血,顿时就开启了骂街模式。
“要干就干!不干滚蛋!你到底行不行啊!有他妈点臭钱了不起啊!我都把自己烫熟了巴巴地撅你脸前了你都硬不起来,你他妈还有脸凶我?!有病看病去!老子又不是开诊所的!草!”
这一波骂完,他拍拍胸脯喘了口气,眼瞅着就要再来一波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咣咣咣”的砸门声。
——“开门开门!警察临检!”
这下我俩谁都不骂了,互相对视了一眼,同时朝门口喊道:“您……您等会儿啊!”
无奈警察叔叔可没有客房服务那么有耐心,只听嘀嗒一声,门就被轻轻松松地打开了。
可叹——我裤链都没来得及拉上,直接就被人摁在了地上。
我自然是满地打滚泼皮耍赖不甘伏法,可床上那人光着个屁股蛋子竟然也能不卑不亢理直气壮骂骂咧咧。场面一度有些失控。
直到不知哪位大哥轻飘飘地问了一句:“卫生间怎么那么多血?要不要通知刑警过来啊?”
这一下我也不滚了他也不嚎了。
我规规矩矩地蹲在了地上,举起双手解释道:“不用不用!真的不用了警察叔叔,我们就是随便玩玩儿!”
“随便玩玩?你们这……玩儿得可够野的啊!”
小辉这时候也已经套上了衣服,乖乖地蹲在墙角,听到这话后,摆着手怂兮兮地说:“没没没,警察叔叔,不,警察哥哥!这……我们是兄弟俩!失散多年,好容易相认,一时……上头了。”
一屋子的警察顿时就乐了,连我都觉得没脸听了。
“兄弟俩?闹呢?!血乎刺啦浪里白条,满床的钞票一身红,你跟我说你们兄弟俩?这玩啥呢?桃园结义?那也不用割腕儿吧?那也不用脱个Jing光割腕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