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特还没动手,瑞亚上去在她嘴上就是一脚:“老子让你说话了?你是什么东西?”
那女兽人被瑞亚一脚踢地嘴上满是鲜血,却还死不认错:“我的安萨满要不是因为他也不会死,咱们族群要不是因为他也不会遇到天灾!他就是上天派来的灾星,专门克我们族群的!偏偏作为霸王龙的帝特,他青红不分,偏要把他宠着,不仅如此,还要为了他杀害我们,族人们,难道你们就没有一点点的同情心和仇恨吗?”
“你们的孩子也因为他死了,死了那么多孩子,你们就不恨吗?!”
族群内异常地沉默,或许他们心里有怨言,但是看到帝特这个样子,肯定没人肯说话啊。
指责贺南与的是安德鲁的伴侣。
贺南与只觉得讽刺至极,他和帝特成婚的时候,也是安德鲁和这位女兽人作为长辈见证他们结成伴侣礼仪的,因为帝特说,他们俩是族群内最长久的一对唯一伴侣兽人,如果收到他们的祝福,他和贺南与也会成为一辈子唯一伴侣兽人。
可谁也想不到,安德鲁的死也是这位伴侣造成的。
瑞亚还要打,帝特已经叫人把他们用荆棘条捆上了。
安约疼地大哭,一直在叫婶婶,可是她婶婶愤恨地瞪着贺南与,乱糟糟的头发遮住了她的一边眼睛,让她看起来甚是吓人。
帝特一声令下:“给我往死里打!吊起来!”
贺南与阻止了帝特的行为,他摇头道:“阿帝,先别。”
帝特一愣:“你还想跟她们说什么?”
贺南与说:“我有话跟她们说。”
瑞亚着急道:“你有什么话可跟她们说的,她俩就是两个臭虫,死不悔改!”
安约一边抽噎一边认错:“饶了我们吧,我们一时糊涂做错事,还不是因为安萨满死了,安萨满是我的未婚夫,我就是一时间特别愤怒才做了那样的事情,我们已经意识到错误了,能不能放过我和婶婶一命啊?”
安约的父母这个时候站了出来,跪在贺南与面前,求饶:“求神明放了安约吧,她只是一时间做错了事情,以后肯定不会了,求您跟领主求求情,让领主不要杀她啊!”
贺南与走到安约和安德鲁的伴侣面前,他蹲下来,问她俩:“在你俩眼里我是不是十恶不赦?是不是罪该万死啊?”
安德鲁的伴侣瞪着贺南与:“难道不是么?要不是你非要盖什么房子,我的安萨满会死么?如果找洞窟居住的话,他就不会是这样的下场!”
贺南与觉得挺心寒,他一心想改善部落,想要提高大家的生活水平,可是在这群兽人眼里,他做的这些都是有害的,他们的思想顽固,原始的想法渗透到他们的血ye里,骨髓里,已经无法扭转了。
而其他兽人虽然没说,但是他们心底大概也是那样想的,觉得他做的一切都是有害的。
贺南与深深地叹息一声,他什么话都没说,起身转身走了。
他一边往家里走,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溢出眼眶。
是他太天真了,想着无论如何都帮大家实现一个丰衣足食的生活,不用再担惊受怕没有食物可以吃,但是他好像错了。
大家都在敌视他,都觉得他做的这些对族群有害。
是他一厢情愿了,他总算是知道厉霆说的那些话是真的了,他太天真,胆子也大。
以一人之力去改变一个世界,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以为有帝特帮他,就会实现一个文明的森林世界。
可是错了啊,错地很离谱。
不会有兽人觉得他做这些是为了族群,他们只知道贺南与打破了他们原有的生活方式,所以他们恨贺南与。
女兽人的惨叫在身后响起,他已经没有勇气再回头了。
那么多兽人,站在那里,虽然一句话都不说,但是心里在想什么,贺南与已经想通了。
没有一个兽人觉得他做的这些是对的,他们敢怒不敢言是因为帝特,他们口是心非还是因为帝特。
他累死累活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不知道,他现在迷茫地不行了。
黑暗里,他的眼泪怎么都控制不住,帝特不曾给他委屈,他也不曾因为帝特而这样难过。
他觉得自己的一片苦心白费了。
他一个人沉默地回去,关上门。
知黎没醒来,斌叔也走了。
他以为厉霆睡着了,都不敢出声。
可是他刚关好门,里面隔间的门就开了。
他看到了厉霆的影子。
贺南与忍住自己的情绪,问他:“还没睡啊?”
厉霆走到门边,在他面前站定,轻声问:“心情不好?”
贺南与掩饰:“没有吧,没有心情不好……”
厉霆的声音温柔无比:“那为什么哭?”
贺南与一愣,立马摇头:“没有,没有哭。”
厉霆伸手去擦他的眼泪,贺南与躲开,厉霆又去擦,修长冰凉的手指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