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是您的宠妃,又不是仆人,应当因地制宜,灵活变通。”傅秋锋正经道,说完之后,又连忙补了一句,“表面宠妃。”
容璲揉了揉太阳xue:“你不会说话能不能闭嘴。”
傅秋锋果然闭了嘴,少顷之后,他沉yin一声,轻声道:“臣……谈不上厌恶。”
容璲顿时又来了兴致,追问他:“那你喜欢朕吗?”
“陛下也不必如此极端。”傅秋锋无奈,“只是做戏而已。”
“那你是喜欢女子了?”容璲锲而不舍地探问,“你若是喜欢男子,朕不信你没有丝毫动心。”
傅秋锋腹诽容璲奇怪的自信还真不少,他板起脸来,拱手肃声道:“臣喜欢霜刃台。”
容璲:“……”
容璲听傅秋锋这般决绝坚定,高兴霜刃台有这么敬业的录事之余,又懊恼傅秋锋竟然不恭维婉拒一下,简直让他毫无面子。
容璲兀自生了会气,门外传来仆人的通禀声,说襄国公请傅秋锋前去一叙。
傅秋锋看了看容璲,容璲挥手让他自去,他不知道襄国公和他有什么好叙的,但还是到了后花园,见到负手立在亭中的傅传礼。
“父亲。”傅秋锋在亭下颔首道。
傅传礼神情复杂,让傅秋锋入内说话:“秋风,此处只有你我,为父思前想后,还是想给你几句忠告。”
“您请说。”傅秋锋直直盯着他。
傅传礼从未见过傅秋锋这般锐利的眼神,忽然有些退缩,便借着踱步避开了傅秋锋,叹息道:“为父也是为了你好,你如今在陛下身边,常言道伴君如伴虎,若不收敛脾气谨言慎行,只怕为自己招致祸患。”
傅秋锋听他苦口婆心的语气,不免一阵不耐,他对皇帝以外的人都很有脾气,也未曾收敛过,骂他的人比比皆是,但敢对他说教的寥寥无几。
他嘴上说不对国公府有所期待,他当然没有期待,但傅秋风可不是,这个可怜的孩子被接回国公府,还以为从此就能得到父亲的关爱,结果不过是换了个更压抑的笼子罢了。
“父亲的好,我命贱福薄,恐怕承受不起。”傅秋锋尖刻地嘲讽道,“父亲已有不少妾室,却仍要带回母亲,母亲受尽欺凌白眼之后,您又将她赶至穷乡僻壤,我猜父亲遇到母亲时,也说过会对她好吧。”
“你……你不必再认她做母亲!”傅传礼说的急了,咳嗽几声,恨铁不成钢似的,“你记住,你的母亲只有夫人,她只是歌伶,如今你已跟了陛下,有这样的母亲只会让你蒙羞。”
“我跟了陛下,本身不就让国公府蒙羞吗?”傅秋锋嗤笑,“父亲,无论你想或不想,别人也都知道我是襄国公的儿子,我在宫中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难免令人联想国公府,我今日可以让陛下放过傅景泽,明日也可以让陛下杀了傅景泽。”
傅传礼怒道:“那是你的兄长!”
“一个十八年里只见过一面的兄长?一个在京中随意出言侮辱小弟的兄长?”
“你到底想做什么?后宫是不见刀枪的角斗场,今日你可以春风得意,明日也可以深陷冷宫,身首异处!”
傅秋锋见他急怒,反而悠哉起来:“父亲,你说对了一件事,你我乃至所有人的命,都悬系陛下手中。”
傅传礼微微一怔,火气消了大半,沉思后道:“你……你想让我支持陛下?”
“一个很简单的问题,我已经闯入了这深宫漩涡,如果哪天陛下厌弃了我,贵妃,贤妃,九嫔婕妤们要对付我,就凭我姓傅,届时牵连的将是整个国公府,包括你的爱子,这祸患远不只我一人要受。”傅秋锋道。
“这是威胁吗?”傅传礼深深皱眉。
“父亲是聪明人,筹码若不能拿上天平则毫无用处,一味的明哲保身保持中立,既会引来拉拢,也会招致毁灭,国公府可以做陛下的筹码,若有朝一日我出了什么事,为了朝中平衡,陛下也定会保住你我。”傅秋锋轻笑,“这是您目前唯一的选择,傅景泽能否完整的回来,就在您一念之间。”
傅传礼静默半晌,颓然坐下,他本来是想警告傅秋锋,免得日后出事殃及国公府,可最后却反被傅秋锋要挟。
“泽儿他,是我和夫人唯一的孩子了。”傅传礼面露苦涩,“你大哥战死沙场,我不能再失去你三哥啊。”
“那是你的儿子,不是我的儿子。”傅秋锋无所谓地说。
傅传礼一噎,又懊悔地抬手掩面:“我确实对不起无言,我第一次见她,就觉得她很特别,即使身在风月之所,却真如清风明月一般缥缈皎洁,她知书达理,娴静婉约,我当时是真想要给她好的生活,可毕竟她身份低微,我想,与其让她在府中受人唾弃,不如送到远处,也可以过得自在。”
傅秋锋想了想,无言,舒无言,应该就是傅秋风生母的名字,他几乎起了鸡皮疙瘩,傅传礼的深情回忆一点也不能打动他,反而让他厌恶至极。
“是啊,你每月发下来的银子都落到了仆人手里,她什么都可以自己做,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