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锋暗忖王府的消息也是灵通,但他端详着容翊,心里悄悄起疑,以陵阳王如此敏感的身份,真会是下人无心所传的消息吗?更巧合让容瑶听见?
“殿下请放心,陛下龙体安康。”傅秋锋对坐在椅子上焦急晃腿的容瑶说。
“我就要见到才放心!”容瑶扁嘴不快,“贵妃娘娘说皇兄在沐浴,他都泡好久啦,还不出来!”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容璲穿着单衣迈进屋内,头发还淌着水,从容翊身边走过,带起一阵凉风,他侧目看了眼委屈的容瑶,定睛责备道:“皇妹,你也不小了,要时刻将庄重记在心上。”
“皇兄……”容瑶咬了咬嘴唇,从椅子上下来,仰头望着他,眼圈一红,哇的哭了出来,跑到跟随在后的上官雩身边,“娘娘,哥哥凶我!”
“陛下今日心情不好,不是故意的啊。”上官雩用袖口帮他抹了下眼泪,抱起她安抚,“走,不理你哥哥,我陪你看鲤鱼去。”
容翊站了起来,忍不住劝道:“你唬她做什……”
“你要见朕,朕来了,为何不行礼问安?”容璲突然一拍桌面,冷声喝问。
容翊一愣,慢吞吞地跪下:“微臣参见陛下。”
“哼,再有下次,朕决不轻饶!”容璲袖口一扫,甩落一个茶杯,杯子砸在容翊身上,泼了他半襟的茶水。
傅秋锋站在一侧,看了看容翊,容翊愕然瞟向茶杯,又望向容璲,傅秋锋一瞬间觉得这个高大的男人格外委屈莫名。
“朕现在不想见任何人,你来做什么?”容璲缓步走到傅秋锋面前,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沉声道,“你想抗旨?”
傅秋锋有些分不清容璲到底是在装还是真的,但容璲的手指悄悄蹭了下他的脸颊,飞快地眨了下左眼。
“臣不敢,臣只是来问陛下一个人。”傅秋锋也尽量装作惶恐不解。
“什么人?”容璲语气逐渐Yin鸷。
“就是保护臣的暗卫……”傅秋锋战战兢兢地配合着露出痛苦之色。
“放肆!你违背朕的命令,还敢在朕面前提起别的男人?”容璲上前一步把傅秋锋逼到桌边,扣住他的肩膀,猛地凑近了。
傅秋锋下意识地眯起眼睛,然后感觉容璲一手扣住了他的后脑,他们之间的距离极近,鼻尖对着鼻尖,他不得不清楚又模糊地看着容璲的眼睛,看清那两扇浓密纤长的睫毛,然后容璲偏了偏头,和他错开一点位置,双唇和他几乎只剩一根手指的距离。
他屏住了呼吸,心跳突然一快,胡乱地想这个姿势在容翊看来他们岂不是很糟糕,容璲挑了下嘴角,无声地说“嘘”,傅秋锋僵硬地瞪着眼,慢慢反手环住了容璲的腰。
容翊抬手抓了抓头发,骇然起身往后蹿了一步,干咳道:“微臣告退!”
他飞身逃出正厅,回想着容璲大庭广众强吻傅秋锋的画面,打了个激灵,韦渊正要向容璲汇报公务,没想到容翊在这,略感警惕。
容翊上去不容置疑地拖住韦渊就走:“有什么事一会儿说,你现在去不好。”
“陵阳王,有话好好说!”韦渊刹住脚步皱眉怒道。
容翊忧心忡忡地瞥了眼正厅的方向,然后指指脑袋,低声和韦渊道:“你主子,这里真病的不轻!”
作者有话要说: 容翊:好可怕你主子,不像本王,本王只会心疼韦统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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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收拾端午旅游的东西,尽量后天开始恢复日六T^T
第44章 三分之一02
韦渊嘴角细微抽动了一下,看着容翊紧张兮兮的模样,不禁想起容璲刚中毒那会儿,他对容璲的演技有信心,必定能完美还原当时的恐怖气氛。
“你看看本王身上这茶水。”容翊指着衣襟隐带忧虑,跟韦渊抱怨,“本王讲话一向直接,你们别光给贤妃看病,也管管陛下,他这样子绝对不正常,我上次来他还说刑不上大夫,这会儿直接拿茶杯砸本王,哪有如此朝令夕改的道理!这可是太妃亲手缝的衣裳!”
韦渊随手从怀里拿了块手帕递给他,不动声色道:“臣斗胆劝殿下一句,主上之事,望殿下莫要再介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容翊沉默下来,没了笑容,幽绿的眸子在夜色里添了几分难以捉摸的变幻,他漫不经心地扬头,示意韦渊陪他走走:“若本王一定要搀和呢?韦统领,大奕可不像表面这般平静,你的眼界局限于朝堂之上,整日盯着那些刺客内jian,难道连天下局势都看不懂了吗?”
“那殿下有何见教?”韦渊跟上他的脚步冷语。
“庆德十五年,先帝在位时。”容翊轻声道,“晋王举兵造反,先帝逃往南方,以岩州一带山脉天险为屏,聚集各州府兵将,令晋王只能占据京城以北,数次攻伐都无法挥兵南下再取一城,期间百姓为避战祸辗转奔走,田地荒废饿殍遍野,惨不忍睹,如此僵持半年,沈星程带兵迂回敌后,一举夺回大奕北部边境雄图关,切断了北幽对晋王的支援,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