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锋愣了愣,大脑一时迟钝,只觉得这个名字熟悉,但他更觉得暗一语气平板地说出“兰姐”两字时更好笑,抿了下唇,扭头干咳一声:“你真这么一直叫啊。”
暗一沉默片刻,眼神闪了闪:“称呼而已。”
“你是不用在乎,就是把人家年轻姑娘都叫老了……”傅秋锋正擦着手随口玩笑,忽地晃过一抹灵感,他骤然站起来,逐渐错愕,“千峰山…千峰乡?居然在他……在我老家吗?”
“正是。”暗一点头,“我尚未禀告陛下。”
“稍等一会儿,我去叫他。”傅秋锋当即起身,他万万没想到前朝神秘的宝藏传说居然就在千峰乡,当真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用千峰乡搪塞了那么多次,巧合的是千峰乡这穷乡僻壤居然真的非同凡响。
他一回屋直接把刚睡回去的容璲推醒,在容璲怨念的目光下急切又欣喜道:“陛下,臣刚收到一条好消息!”
“啊?今日休沐不用上朝吗?”容璲打了个哈欠叹气。
傅秋锋心说只要您不想上朝天天都是休沐,他硬是憋回了这句吐槽,催容璲起床:“是兰儿姑娘已经破解了玉佩内的地形图,宝藏就在千峰乡。”
容璲一怔,躺在床上望了半晌天花板,慢慢转头盯向傅秋锋,凉丝丝道:“你还不如想办法一直骗朕骗到今天,否则千峰乡如此神奇,朕什么都信了。”
傅秋锋讪笑道:“巧合而已,千峰乡在中原南方腹地,群山连绵地形复杂,山下人迹罕至,周围少有百姓,确实是个适合秘密修筑工事隐匿宝藏的地方。”
“唉,走吧。”容璲也不能再懒下去,揉着眼睛下床,“赶时间,今日早朝推不得,容翊三日后就回京了,这几天还有的忙。”
三人一同去霜刃台,傅秋锋被容璲强行安排了轿子,和容璲在车厢里对视,不禁开始羡慕还能自由轻功的暗一。
“臣真的没事了。”傅秋锋攥了攥拳头展示他的力量,然后小声道,“臣还有国公府傅秋风的记忆,对千峰乡较为熟悉,应该是前往探查的不二人选。”
容璲瞪他一眼,抱着胳膊严肃道:“朕不反对你的判断和决定,但一切的前提是你完好无损,朕不会让你带伤出门。”
傅秋锋哑口无言,对于暗卫来说任务通常一个接一个,少有好好养伤的时间,但容璲如此强调,让他不禁没了底气,只得答应:“那就先派暗卫过去吧。”
容璲这才满意地笑了:“爱卿,乖。”
傅秋锋默默打了个激灵,这句爱卿居然比爱妃更让人牙酸,他忍不住看了看车窗外,等轿子到了霜刃台,赶紧跳下去喘了几口气。
“比起轿子,臣还是喜欢天大地大。”傅秋锋跟容璲一起进院,笑着摇头道。
容璲想了想,让傅秋锋先走,退回去几步,对候在门外的下人吩咐道:“换一辆步辇来。”
傅秋锋先去了内台书房,兰儿的书案上铺了一层又一层的地形图,傅秋锋粗略一看,有京城也有各个州府,地图类型也不尽相同,地面周围堆了不少卷轴书纸,兰儿正在后堂喝茶醒神,妆也没画,眼圈发青,看起来有些憔悴。
“傅公子,你还好吗?”兰儿见傅秋锋过来,问候了一声,“听闻你受了伤,快坐下再说吧。”
“我没什么大碍,陛下随后就到,你也许久未曾休息了吧。”傅秋锋在茶桌边坐下,倒了两杯茶,回头张望了一下。
“找到吻合的地图之后,就实在等不下去,熬了两夜总算找到了终点。”兰儿边说边松了口气,Jing神还不错,玩笑道:“最近感觉头发都快掉光了。”
傅秋锋莞尔:“辛苦,你可是大功臣,之后放你几天假,休息够了就去京城买点东西,暗一也送给你拎包。”
暗一跟在容璲身后进来,规矩地站在墙边,傅秋锋给容璲递了杯茶,容璲直接开口问道:“宝藏当真在千峰乡?”
“是。”兰儿正色道,她动身从前厅的桌案下拿出小心存放在锦盒中的玉佩,只见那枚并不算厚重的圆形的玉佩被均匀地前后对半分开,变成薄薄的两半,雕有盛放牡丹的正面里侧刻着让人眼花缭乱的细纹,也像是一朵复杂的牡丹,另一半背面的内侧则刻着一个“鄢”字,象征着这是前朝大鄢的宝物。
兰儿耐心地讲解道:“根据我的研究,这是前朝皇室御用的著名工匠家族段家的技术,据说他们有种特别制作的水晶镜片,组装起来便于雕刻极Jing细的纹理,但可惜前朝末年时段家一夜之间满门被灭,技艺也就此失传,如今看来,很可能是为了掩盖宝藏的下落而灭口,只让真正的大鄢皇族后人有机会得到。”
“看起来确实难以实现。”傅秋锋扫了眼密密麻麻的细纹,他对玉雕工艺并不了解,只能佩服,更完全想不到这些东西是怎么看出地图路线的。
“我一开始也茫无头绪,不过幸而宫中藏书众多,我研究半月,才推测出雕刻的牡丹花瓣正是破解地图的关键。”兰儿拿起一把木尺,又把后堂架子上画好的地形图翻转过来,流利地说,“这些花瓣每一片自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