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教练砸了砸嘴,直骂倒霉,嘲讽道:“好好当个豪门少nainai不行吗,别指望能比得上专业的孟谦,马术不是单会骑马,马房的猴子不用教也会骑……”
下一秒,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这是匹经验丰富的教学马,在岑星翻身上马那刻,就收到骑手的“信号”,放松半垂下头,自在地绕教练迈起优雅的小快步,像个炫耀考第一名的小学生。
“你可以放开牵引,到一边休息,或者到马房教猴子。”,岑星拍了拍马脖子,以示感谢,停在教练身边,笑眯眯提醒:“别忘记先把障碍放好,我今天想试走地杆。”
岑星没有直播下午的练习,但由于对他“两个月挑战”的关注,他练习的消息不胫而走,吸引不少马术学员在室外围观。
当马场总教练格里沙走进练马房,一眼看到马房医生在和教练嗑瓜子聊天,径直走上前,厉声质问:“什么时候起、我这里允许第一次上马的学员不用牵引和教练陪同?”
“你先看看他,就明白。”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初级教练抬不起头,唯唯诺诺道:“恐怕没有我能指导他的地方。”
格里沙余怒未消,转过身,定定看向场内:岑星正策马跃过交叉障碍,他的动作行云流水,给马的压力和辅助切换自如, 干净利落。
沉思片刻,格里沙在岑星骑近时抬手示意,开口:“岑先生,麻烦你暂停一会。”
待岑星走近,他伸出手:“岑先生你好,我是马场马术总教练格里沙,有一匹更适合你的马,请跟我过来。”
格里沙虎口上有一层厚茧,握手的力度坚定强硬,岑星的经验告诉他,对方年轻时,在马场上应也是个叱咤风云的角色。
“他叫翻羽,是匹纯血马。”带岑星到马厩栅栏前,格里沙看了他一眼,评价道:“翻羽性格不算活泼,不过,相信他能帮助你,在最短时间提升骑术。”
看到两人靠近,翻羽竖起灰色的耳朵,伸出马头,险些一口咬在想摸他额头的岑星手上,时不时用蹄子刨地,鬃毛飞扬。不知道为什么,岑星看到他的第一眼,脑海里不由浮现初次见面时、陆明燊冷漠的表情,和这匹马高傲打量他的样子,微妙地相似。
被自己的幻想逗笑了,岑星轻咳一声,犹豫问:“我暂时没有买新马的打算,他有主人了吗?他的主人同意我训练他吗?”
纯血马价值不菲,一匹身价比得上两辆法拉利,岑星还没比赛,没法那么“挥金如土”。
“马主是陆先生。”格里沙没有告诉岑星,除去总教练,他还是陆明燊的恩师,意味深长道:“这匹是他的备用马,意外发生后,他委托我照顾,由我全权负责。在他回来前,我认为你可以,适当让翻羽学习一些规矩。”
没穿越前,岑星同样有几匹血统优良的爱马,仍不妨碍他感到惊讶:翻羽身型膘肥肌健、雄俊强悍,经过训练,登顶大师级比赛不是问题。连备用马也是一流水平,他突然无比好奇,陆明燊的主力马有多惊艳。
*
结束第一天训练,“岑先生,”司机礼貌叫醒在后座闭目养神的岑星:“别墅门口停了一辆车,似乎是孟家管家。”
岑星傻眼:“孟家当这里是动物园吗?我是动物?轮流来参观?”
司机:……
深呼一口气,岑星走下车,认真思考该不该通知物业,把孟家的所有车牌号拉入访问黑名单。
“岑先生,”孟家的管家站在门口,手上提着一个礼盒,神色倨傲乜了走近的岑星一眼:“老爷太太让我通知你,后晚两家有饭局,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这是给你准备的礼服。”
佣人对原主就这个态度,岑星摇了摇头。
“做什么?是想讽刺陆家没衣服给我穿么?”他一手搭在栏杆上,满脑子是陆明燊和翻羽,一眼不想看闲人,没好气道:“我太累,没心思骂人,识相点自己消失,别让我叫保安。”
甩下哑口无言的管家,岑星回到家,摊在沙发上,码出一封长长的邮件,闭上眼,一口气摁下发送。
抱住抱枕,他知道自己即使在这个世界从头再来,最多只需要一个月,能力和经验是他的底气。开直播的意义,一是为改变形象,二是想找个契机,和陆明燊当面谈话。
想起陆明燊手上的水泡,复健是件孤独又艰苦的事,长期处在痛苦中会改变一个人的性情,他可不想合约没结束,那人就黑化了。
手机的震动声令岑星愣了愣,万万没想到仅三分钟,便收到那人的回复:“明晚七点到别墅。”他还以为陆明燊作为总经理,没空理他。
但什么意思?
到底是默许还是要问责,岑星鼓起脸,又发了句试探“听说后晚要见家长,是不是要做准备?”,手机几乎隔不到一秒再次震动,陆明燊回复的内容差点让他从沙发蹦起:我认为你适合训练翻羽,具体明天谈,告诉我你的计划。
可以当作是赞成吗?
用抱枕捂住脸,他没来得及整理心情,陆明燊的最新邮件又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