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猎魔人了解到的常识中,吸血鬼天生就具有某种“毒”。
或作用于物质层面的致死剧毒,或仅仅一个眼神就导致痴迷的Jing神毒素。
机理不明,种类繁多,防不胜防。
唯一被人类确定的,只有:无论如何,每只吸血鬼身上只会有一种“毒”。
这种奇特的巨大同族个体差异给了猎魔人们灵感,他们将毒素视为标记每只吸血鬼的一种方法。
然后将所有已发现的吸血鬼毒素登记在册,按照发现顺序排了173号,以方便能够及时找出某种遭遇到的毒素的应对方法。
但是猎魔人们不知道的是……
“实际上在血族内部的语言中,没有‘毒’这个词汇。”苏莲娜静静地说,“这只不过是血族的诸多能力之一,天生且独特。”
「毒」。
在人类的社会里,有着“水中毒”、“蛋白质中毒”、“有毒的思想”等词汇,但这样的形容总是让血族不能理解。
“中毒”是一种物质过量吗?是一种rou体损伤吗?又或者是一种Jing神状态?
直到某一天,血族发现人类竟然是一种有“正负”之分的生物,并且畏惧产生变化,于是血族开始能够勉强理解人类的定义:
会将人的rou体或Jing神导向负面变化的东西,就被称之为「毒」。
人类畏惧它。
因此,血族欣然接受了这个叫法。
“这也是为什么您的父亲被人类社会所忌惮的原因。”苏莲娜指着书上的某一行字给刘一漠看,“No.3「种族溶解」,为腐蚀王安德烈所有,会导致中毒的生物产生腐化。”
她看着一愣一愣的刘一漠,问:“您能说出腐化的具体定义吗?”
突然被问的刘一漠有一种上课被老师点名的错觉,他立马站直了身体有些紧张地说:“我记得是,嗯……生物失去原有的性质,然后变成全新的种族,而且服从于听改变它们的人?”
苏莲娜满意地点点头。
“准确地说,是由腐化源头来决定变成什么样子。”她的眼神有些悠远,似乎在想什么遥远的事情,然后突然有些感慨。
“真是一种很恐怖的力量呢,如果不是腐蚀王足够理智且冷静的话,很难想象世界会是一副什么样子。”
刘一漠看着书——苏莲娜带来的教材——在对安德烈的毒素的介绍下方,写着:第三毒素目前没有治疗成功的案例。
他认同地点点头。
“您的毒素很可能也有着这样的能力。”苏莲娜抚摸着刘一漠的小脸蛋,“安德烈冕下的毒素本质上是一种侵蚀一切的ye体,而您的是寄生型微生物。”
“在自然界与启智种族中,有很多寄生类型的案例,其中大多都会导致宿主失去自主思考能力,从而变成寄生体的奴役对象。”
“比如蟹奴,或者一些致幻的寄生孢子。”
“…………”苏莲娜沉默了许久,然后将自己原本想说的话憋了下去,而是掏出两对白色的物件递给刘一漠。
那东西就像发圈一样,两个白色的中空圆锥体根部打了孔,一根透明细线穿过小孔、将两边连接在一起。
“这个是装在牙齿上的毒ye采集器。”
苏莲娜唤来那只蝴蝶形态的血仆,将它变成了一模一样的另一对毒ye采集器,演示如何套在牙齿上。
圆锥体坚硬而轻薄,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制作的,将尖牙插进深处,便固定好了。
透明细绳在中间的牙齿上贴合着,随着魔力的导入逐渐变得坚硬,最终贴合在后牙槽上加固着两边的采集器。
“血族的特殊制品,无论毒素是物质形态、Jing神形态还是……像您这样的生物寄生形态,都可以采集到。”苏莲娜再交给刘一漠几个像试管一样的瓶子。
那瓶子闪着紫色的光,看着不像是玻璃制成的,更像是某种特殊的宝石。
“因为您不可能在战场上逮着敌人就咬……请不要露出一副‘我觉得没问题’的表情,这不优雅,陛下。
“日常生活中采集毒ye,在必要的时候作为武器使用。
“无论是作为子弹还是涂抹在剑刃上都可以,又或者仅仅只是将装着毒ye的器皿丢出去——您也许就可以将敌人变成忠心耿耿的仆从。”
在苏莲娜的引导下,刘一漠装好了上下两个毒ye收集器,顿时像是长出了尖尖的小虎牙一般。
“像牙套。”刘一漠好奇地对着自己的“虎牙”戳来戳去。
苏莲娜又有些走神,她带着些忧愁地看着刘一漠。
她犹豫了许久,才轻声地开口问:“冕下,您有想过要用这样的毒素来做什么事情吗?”
“嗯?”
刘一漠被问住了。
他脑海内第一个跳出来的是酗酒成瘾的养父:如果能让爸爸不再喝酒的话……
然后紧接着,他又被这个问题唤起了许多曾经还不是血族时就有的色情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