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穿鞋子。
“不要。我拒绝。”
刘一漠气鼓鼓地说,他有些生气地发现安德烈把他的鞋带都解开了,但是这鞋带是孟飞舟早上给他系的,他自己不会弄。
“哈?”
安德烈十分震惊。
被天使或者圣职者拒绝还可以接受,毕竟他们有着钢铁般的意志。
但是身为血族的刘一漠到底是为什么拒绝啊!?
血族不就应该是没有道德底线的生物吗!
“我拒绝。”刘一漠斩钉截铁地又说了一遍,然后他开始做转踝关节热身的动作。
他准备从城堡顶部跳下去。
“……为什么!”安德烈就像个发现自己失去了儿子的尊重的老父亲一样十分难过,他蹲在刘一漠旁边抱着儿子的腰:“我没有魅力吗!”
刘一漠十分不想去看安德烈的身体,他卖力地和安德烈拔河了一番,最终以绝无可能获胜的姿态输掉了比赛。
他跌坐回安德烈的怀中。
安德烈的手往刘一漠胯部探,激得刘一漠炸了毛,青金色的魔力迸发开来:“不许摸!”
安德烈:这反应……
不就是还蛮喜欢我、其实起反应了的意思吗?
“不喜欢这种形式?”他问。
“也不是。”刘一漠叹了一口气,然后看向安德烈。
安德烈的身材,没有人会不喜欢。
前凸后翘,宽肩细腰,高大——却不惧跪在地上。
他长相深邃成熟,眼睛又闪着一种跃跃欲试的兽性,年龄感很模糊:你可以将他当做父辈,甚至是当做一个老来起玩心的爷爷,也可以将他视作兄弟。
某种意义上来说安德烈是个完美的情人。
而,刘一漠实际上也不是一个很讲究道德的家伙,他是看耽美网络小说长大的孩子,心中没有什么圣贤书,只有粉色泡泡。
他们本该一拍即合。
“安德烈大叔不是因为真的喜欢我才这样做的吧?”
刘一漠问。
安德烈:“…………”
刘一漠的眼神清澈见底,又闪着一种残酷的童真——他带着好奇地用猜测去探索安德烈的内心。
而他知道这个行为会把安德烈名为“负责”的遮羞布掀开,露出下面血淋淋的事实来。
“你在寻找可以发泄欲望的渠道,而依赖你却又不会把你带到无底深渊去的我,很合适。”刘一漠用不太确定的语气问:“因为我不会让你做真正损害到你的利益的事情?”
安德烈的表情凝固在脸上许久。
大概过了一分钟,又或者过了十分钟,安德烈突然笑了起来。
“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甚至有些癫狂,等到他再张开眼,双眼间是一片闪着危险光芒的红色,一对竖起的金色蛇瞳令人恐惧。
“什么都能看透的子嗣!”安德烈强横地握住刘一漠的手腕,龙尾威胁般环住两人,“真的是麻烦啊。”
安德烈很生气。
意识到刘一漠并没有被欺骗的安德烈有些恼怒——他真的、真的很喜欢刘一漠。
世间难以找到这样既像最圣洁的处子、又像最不要命的狂徒的血族了,刘一漠的身上燃烧着令人羡慕的生命之火,让安德烈想要将其收纳在自己的宝库中。
而这样的稀世珍宝难以被驯服,甚至眼看着就要从手缝里逃脱出去,这实在是令安德烈怒火攻心。
“什么都看明白了,不觉得无聊吗?”
安德烈愤怒、而克制,他牵起刘一漠的手像是要将他拎起来,又讨好地在刘一漠手腕处轻舔。
安德烈不想放弃刘一漠。
这样合适的“伴侣”,这样千年难遇的“主人”,有如黑夜中的流星般耀眼……魔王不会放走这样的一颗星星。
他甚至有些着急了,哪怕只是一点点。
因为安德烈突然意识到这件事确实不是十拿九稳。
刘一漠是个有王之位格的幼年体魔神,他不会甘心于被另一个魔神利用来发泄肉欲,而是会想要更多的好处。
【我都能给。】
安德烈对自己说。
“就算只是走个形式,你也还是可以随意玩我,不觉得很有趣吗?”
安德烈以一种十分缓和的语气说:“道德不足以支撑你渡过千年岁月,你会觉得无聊的。不会死,就意味着活着也不重要,你迟早有一天会失去对一切的兴趣睡去……你能看到这样的可能性,对吧?”
“把我这样的王当做一条狗,不是很刺激、刺激得足以抵抗长生症吗?”
「长生症」。
在漫长的生命中,失去对现实世界的热情,从而主动陷入无限期的沉睡。
这是大部分本该“不老不死”的近神级生物真正的死因。
甚至严格来说,安德烈也是为了逃避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