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业还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一群人。
“我不是都考核完了吗?还把我留在这里干吗?”楚业郁闷地跟着大部队跳完了两遍,累极了坐在地上叹着气,他感觉顾瑾像极了高中时期的班主任,一言不合就把他关在办公室里订正试卷或者补作业,可他现在分明是个“好学生”,既没有考试不及格,也没有不写作业。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和安晏第一次见面,是在三中的校园里,当时他因为月考成绩差的离谱,放学后被班主任留在了办公室里写错题本,那会刚好快夏天,天黑的很晚,他抱着厚厚的书和卷子回教室的时候,刚好吹了一阵大风,哗啦啦地把他放在最上面的几张试卷全部吹到楼下去了。
他从围栏上探头往下,发现刚好楼下站了个人,他就顺手拜托了那个人帮忙把他试卷捡起来,那个帮他捡回试卷的人就是安晏。
当时看到对方的长相时,楚业还愣了一下,因为安晏长得确实很好看,天生偏白的皮肤,凌厉的眉峰,眼睛狭长,用上目线看人的时候,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要是一般人大概还真的不敢对他怎么样,但楚业哪是一般人,他刚想开口说话,就被安晏打断了,对方扫了眼手中的试卷:“你这分数,小学奥数班的都能考得比你高。”
之前的好感在一瞬间消失了,楚业一把从对方手里抢过试卷,咬牙切齿地道:“虽然我很谢谢你帮我把试卷捡回来,但我得提醒你一句,说话要有分寸,不然早晚有一天你会被人揍的!”
说完,他还没等对方说话,就一溜烟地跑掉了,后来在艺术班的时候,楚业发现隔壁班的助教就是那天在教学楼嘲讽他的人,他就有事没事去找安晏麻烦,艺术班里被他雇去搞事的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每次安晏被作弄完以后,面无表情的脸上都能露出万分无奈的表情,每次楚业看得都幸灾乐祸,那算他高二时候难得的快乐时光了。
“哎!”头上突然一痛,楚业回过神,抬头看向始作俑者,他叹了口气,“你干吗啊?”
“又偷懒,你但凡勤快一点……”顾瑾无奈。
楚业振振有词地打断他的话:“我但凡勤快一点,我今天就不坐在这儿了!”
顾瑾:“……”
他细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样,只要楚业之前在emperors的时候能努力一丁点儿,那想让他单飞的肯定不在少数,哪里能轮到和他们这种没出道的一起参加选秀?
顾瑾很快转回正题,给楚业指了指还在练习的选手:“我得出去一趟,如果他们有问题的话,你就帮个忙。”
“我?”楚业不敢置信地反问,“你让我教他们?”
他一脸你是不是疯了的表情。
他伸了个懒腰又道:“要是让我教,那我只能教他们怎么回宿舍躺床上好好休息了。”
顾瑾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是让你用嘴教,哪里不会给他们是示范一遍就行了。”
“哦。”楚业问,“你哪去啊?去偷懒吗?”
顾瑾嘴角抽了抽:“你以为我和你一样?真有急事,很快就回来,该教的就好好教,听到没。”
楚业打了个哈欠,和他比了个ok的手势。
等顾瑾走后,确实开始陆陆续续地有人来问他动作,唱法之类的问题,楚业看上就是一副不好惹的样子,而且不少人之前也听说过他在emperors的事迹,所以一开始的时候众人并不敢接近他,但顾瑾不在了,他们总不能停在原地等顾瑾回来,只好硬着头皮找上了楚业。
但等到真正接触的时候,他们才发现,楚业虽然是有些脾气大容易不耐烦,但大家提出的问题,他都会努力思考然后做出回答,并不像传闻中的那么骄纵难相处。
楚业一一帮着解答了问题,等到周围的人都散开后,他见没人继续过来,从后门溜了出去深深呼出一口气。
他以前偷懒耍滑惯了,长这么大,从来没干过这么正经的一件事,刚才那些训练生和他说谢谢的时候,他脸都快烧起来了。
他实在是非常不习惯做这种事情。
在门边站了一会,楚业也不着急回去,他准备出去望个风再回来,刚走到楼梯边就听到有压抑的哭泣声,他脚步一顿,在想到底要不要走过去。
这几天算是录制的空档期,训练室里有摄像头,也有摄影师,但不会有跟拍,因此躲在角落里哭这种事在楚业看来真的是最傻的行为。
于是,想了想,他还是走了过去,男生穿着深灰色的训练服正抱膝坐在靠下的台阶上默默抽泣。
“真要哭的话,你不应该在这哭的。”楚业突然出声道。
选秀里除了像他这种来混混的压力不大外,其余的每个人压力都很大,竞争也都很大,与其躲在无人的角落崩溃,那还不如把这一切展示在镜头前,把自己的每个行为都做到利益最大化。
“你是说,我应该在教室里对着镜头哭吗?”那人吸了吸鼻子,笑了一声,“你太天真了,不是每个人在镜头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