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晏大致说着剧情,楚业边听边翻着安晏标记得花花绿绿的台词本。
两个人坐在卧室里狭小的书桌前,房顶的白炽灯亮着,桌上的台灯也亮着,小小一盏亮着暖黄护眼的光,中和掉了头顶那盏白炽灯的刺眼。
看着看着剧本,楚业突然有些发愣,视线落在台灯旁的一小盆仙人球上,随后又扫过安晏,顿住了。
太像了。
他想。
“怎么了?”安晏头也没抬,思索了下要写些什么,手中的笔转了一圈,在楚业的那本台词本上写写画画。
楚业一只手撑在桌上,托着下巴,歪过身子看向他,眼里映着台灯暖黄的光,说:“想起来高中时候,每次大考小考你也都是这么给我补课的。”
他们俩不是一个学校的,一起补课的教室是在艺术班里,楚业专门租用的单人教室。
刚在一起不久,安晏就忍不了楚业每次三四十分的成绩,开始盯着他好好学习。
虽然大多数时候楚业不太配合,学习进度收效甚微,但那间单人教室却因此成了两人共同记忆最多的地方。
有一次楚业姗姗来迟,安晏等了好半天才等到他过来,就问他哪去了。
楚业献宝似的展示了一下怀里两三盆小巧的仙人球,挑眉笑:“我在门口看到有小姑娘在卖,衣服看上去穿得破破烂烂的,这玩意没什么人买,我就顺手买了几盆回来,放桌上可以净化空气吧?”
安晏不客气地回:“倒是希望净化一下你脑子里的懒惰。”
楚业:“……”
但是那三盆仙人球还是成为了他们桌前的小装饰,有了这玩意以后,安晏在辅导的时候,楚业走神的概率更大了。
安晏嘴里叽里咕噜吧啦吧啦一通,除了声音好听外,对他的吸引力还不如这几盆小球。
于是每次安晏讲题的时候,楚业就会百无聊赖地去拔仙人球的刺,有一次拔得太全神贯注,安晏突然喊他的时候,他被吓了一跳,手指一哆嗦被尖锐的刺狠狠地扎了一下。
楚业的手指当时就流血了,也把安晏吓到了,满背包找创口贴,最后贴创口贴的时候,楚业还一直喊疼。
安晏替他贴好创口贴后,又按了按,气不打一处来:“活该,疼死你算了。”
*
很多回忆窜上脑袋,楚业叹了口气:“高中那会真好啊,除了有学习的压力以外都很快乐。”
安晏:“你连学习的压力都没有。”
楚业:“……”
安晏见他恼怒地从自己手里抢过台词本,扭头不说话,嘴角勾了勾。
“其实陆灼这个角色,和你本身是有点像的。”安晏拿过自己的那本台词本,说,“这样倒是很取巧了,演戏初期,角色的性格越贴合演员本身,表演的痕迹不那么重,不容易暴露自己的缺点,观众也不那么容易出戏了。”
剧里楚业饰演的少爷叫陆灼,是个邻里皆知的纨绔子弟,除了游手好闲就没有别的事了,街坊都在偷偷教育自家孩子以后千万可别学陆灼,这样一个人,却是第一个朝陆牧伸出援手的人。
那个时候陆牧还没有名字,就连这个名字都是陆灼给的。
安晏问:“还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地方吗?”
“差不多都懂了……”楚业试图回忆一下刚才看过的几场戏的片段,他的戏份没那么重要,而且安晏说的没错,陆灼的那几场戏份表演出来的人设性格确实和楚业有一点相似,其实很好揣摩。
楚业突然想到什么,眉梢一挑,不正经地说:“对了,你到时候可得喊我少爷了,这就是风水轮流转吧?”
安晏失笑:“不用到时候,现在就可以,你想用我什么语气喊你?少爷?”
他一只手一带,将楚业从椅子上拉起来抵在了书桌上,两只手将人困住。
安晏刻意压低的声音,又有磁性又带着撩拨的意味,让人忍不住脸红心跳。
楚业顺势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弯腰从安晏的胳膊下钻到外面,决定溜之大吉:“这么晚了,我回去了!”
“跑的倒是挺快。”安晏盯着楚业离开的背影呢喃道。
*
《璀璨偶像》的三公正片播完后又过了两天,工作人员提醒全体训练生录制第三次顺位发布。
宋承燃难得没和裴易凉一起走,但和楚业一起走也没见多开心,耷拉着脑袋丧丧的。
楚业:“怎么了?你是这期就要淘汰回家了吗?”
宋承燃张了张嘴,犹豫了半天才叹了气:“哥,我最近好烦哦!”
楚业觉得好笑:“什么事啊?”
宋承燃郁闷地说:“还不是我的经纪人,他说粉丝不喜欢看到我和裴易凉一起走,所以让我离他远一点,我和他在一起只有放血的份儿。”
少年的声音听起来委屈巴巴的。
楚业又问:“那她们想看你和谁一起啊?”
宋承燃小声嘟囔着:“你呗!《璀璨偶像》第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