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也做出了普通人都会有的反应。
硬了。
但他觉得有一点开心,还有一丝藏在这种冲动情绪里很小的庆幸。
他不明白这种庆幸从何而来,有些像是小孩子炫耀的那种“我听过了施澈这样的声音,我见过了施澈的这样一面,而你却没有”一样。
他就是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醒他的脑子里就有了灵感。
导演喊他们下车,他们把行李各自放到房间去,施澈还是跟以前一样蹦蹦跳跳的,对什么都拥有着好奇心。
天气Yin,但山上的腊梅已经结了花苞,凑近了闻能闻着香味,估计再过不了几天就得开了。
施澈把陈至渝的围巾裹在自己脖子上,半张脸埋进去,笑起来的时候鼻尖有一小片白雾。
他去腊梅花那边闻了闻,突然举手冲陈至渝挥了挥:“师哥咱们家腊梅花旁边有棵桃树啊!”
他喊完又哈哈大笑:“哎,我想到件事儿,我们明年结了果就来吃桃子。”
陈至渝笑了:“明年开花的时候咱们本子什么样儿都不知道。”
施澈愣了愣,拿起手机:“你等等啊,我查查去,桃子几月结果。”
施澈身上永远有着少年感。
好奇心不死,少年感就永远不死。
“小澈。”陈至渝喊他。
“啊。”施澈抬头。
“我想写一个故事。”陈至渝说,“现代题材的,反校园暴力主题。”
陈至渝想尝试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所以这一次在这个本子里面,他给自己的设定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乞丐。
没错,就是一个乞丐。
坐在街边,没温暖的房子住,靠路人施舍或偷窃才能过活的不良少年。
施澈是表面光鲜的小少爷,他看起来自由无拘无束,去也连同那个少年一样经受着学校的暴力。
这个灵感一出来就源源不断地往外涌,场景和剧情,陈至渝用短短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完成了剧本大纲的一大半,还剩下一个结局收尾。
这比之前的预期快了不少。
他们觉得结局可以先放一放,从头开始把细节都捋通。
这天中午,施澈和陈至渝正在头碰头地研究本子剧情。
不良少年的名字是容究,小少爷叫蔚然。
他们把本子疏通了一遍,陈至渝开始联系圈子里的导演和朋友。
施澈帮不上什么忙,在服装和道具上面联系了他之前合作过的监制和化妆师。
化妆师还是早期和施澈合作的时候加的微信,之前调侃说施澈以后富贵了不能忘记他,他一直挺喜欢施澈的性格,不过近几年来他成立了自己的团队,工作也多了起来,联系得少了。
听施澈说是节目需要,可能要请他们去帮忙,化妆师一口答应下来。
“你的忙我肯定得帮,”化妆师说,“我看着你火起来的,那不得见证一下我们大明星从扑到飞的过程。”
“借你吉言。”施澈笑了笑说,“我倒也挺想能火一下的。”
一切准备就绪,开机当天定在十二月底,陈至渝和施澈很认真地发了条微博,预祝杀青顺利。
他们的场地不是全在当市,定在开机当天,陈至渝和施澈在化妆间准备造型。
导演叫徐绛,是陈至渝之前在圈内晚宴上认识的,市场上很多荧幕大片都是出自这位导演之手。
陈至渝很庆幸自己当年能有这么一位老师。
不过近年来这位导演不纠结于大陆的作品,快餐消费式的市场,好作品抵不过流量,而徐绛不愿意随波逐流,最近热衷于走同性题材的片子。
“小陈好了吗?”
陈至渝和施澈在化妆的间隙,门被人推开。
陈至渝和施澈站起身,鞠了一躬。
陈至渝:“徐导。”
施澈道:“徐导好。”
“别客气,坐坐坐,你们弄你们的,我过来看看。”徐绛这个老头子导戏的时候严格,不过私下里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陈至渝点点头,继续闭上眼睛化妆。
施澈面对大导演的时候有点不好意思,闭着眼睛也把神经绷住了。
化妆师觉得好笑,捏着施澈下巴抬了抬:“嘴巴不要绷那么紧,要上口红了。”
陈至渝睁开眼睛看着施澈。
“哦。”施澈应了一声,慢慢张开嘴巴。
徐绛进来之后顺手拿着陈至渝的剧本研究起来,拿笔在上面圈圈画画。
昨夜两个人在安全屋磨戏对台词,把开头的场景和服饰全部都准备到位,顺便和群演一起试了几段。
这次电影大部分都是得陈至渝和施澈自己来的,徐绛这边顶多只能算个指导,全程都有摄像机拍着,如果徐绛亲自来导的话这节目就没意思了,纯粹就是拼团队。
化妆间里的空调开得很高,施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