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之后的事了。”陈至渝说,“之后的事情等杀青了之后再说吧。”
今天剧组的盒饭伙食还不错,有奥尔良鸡腿,施澈在门外顶着寒风啃完一个鸡腿的时间,陈至渝也从化妆室里面出来了。
施澈见他朝自己走过来,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让位置。
“刚刚找徐导说了点事情,剧本这边得有一个改动。”陈至渝简单跟他说了一下改法,然后把有徐绛批注的台词本给了施澈,“你看一下。”
施澈发现自己原本的台词又加了好多:“咱们原本的互动又加了?”
“加了。”陈至渝说,“把剧本看一看,等等场景好了就开始拍摄了。”
下午的戏份本来是蔚然的,经过徐绛刚刚建议,把容究原本的戏份改到了和蔚然一起。
蔚然把容究接回去,这到底不是什么长久之计,蔚然的父母赶在儿子生日那天回来了,他们没有告诉儿子会回来。
生日总要给一个惊喜,他们给蔚然买了定制的三层蛋糕,而蔚然不知道这件事,那天晚上他和容究吵架。
“我和你在客厅沙发前,你父母突然回来了,正好撞见我拉扯你骂你的样子,一定要抗拒,肯定是不可能跟着容究的意见的。”陈至渝跟施澈讲戏,“要记得我们两个在吵架。”
“我们两个在吵架……”施澈轻轻重复了一遍这句话,“那戏里吵完咱们就能和好了吗?”
陈至渝这才想起来他们现在应该算是在吵架,还是挺别扭的那种吵架。
他顿了顿,揉了一把施澈的头发:“吵完再说。”
“第三十五场,第二镜第一次,开始!”
这一周蔚然的Jing神状态比前一段时间更差了,那群高年级的混混向他索要保护费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蔚然已经没有什么多余的钱再给出去,他几乎连自己平时的饭钱都得省了再省。
容究得知蔚然帮自己交了保护费就是在蔚然生日的这天。
这是一个大晴天,蔚然最近本来心情很好,买了一小瓶鸡尾酒,和容究聊了一些以往从来没有和他聊过的东西,突然一秃噜,把那群混混为什么最近不来找他炫耀了一遍。
“你怎么不说那群人最近不来找你麻烦了?”蔚然说,“你都不问为什么。”
容究顿了顿:“为什么?”
蔚然大声地说:“因为我帮你垫付了所有的钱,怎么样,是不是你应该叫我一声大哥?”
他自己乐呵了好久,突然发现容究并没有跟着他一起笑,只有冷冷的一句:
“所以你拮据都是因为你把钱都给了他们?”
……
“过!下一条!”徐绛迅速进入了下一场的进度。
正在蔚然和容究争吵的时候,蔚然的父母回来了,他们开门刚好听见容究拉扯着蔚然吼出的那一句话:“你自己都过不下去又打肿脸装什么圣人?”
蔚然的母亲一见到容究就觉得这个男生不是什么好人,当即就冲上来把蔚然护在自己身后,指着容究骂道:“你这个人怎么和我儿子说话的!什么圣人不圣人,你了解我儿子吗?”
蔚然母亲这个演员演技很好,她的眼睛已经血红了,挺有护犊子,又有点偏执的爱那种感觉。
“我不了解,但也不见得你们能比我更了解他。”容究盯着蔚然,话却对着他母亲说,“你问问你儿子每天能吃得饱吗,想想你们自己身上的原因。”
蔚然的父母惊诧地看着蔚然。
容究摔门出去,这一条过。
蔚然的父母当然不会相信一个外人所说的话,他们每个月都给自己的儿子打钱,那么多钱怎么可能让他吃不饱饭。
他们不相信,一味安抚着蔚然说不用跟这样的人计较,蔚然自始至终没有说话。
过了一段时间,混混再一次找上了蔚然,他们摸清楚了蔚然的痛点,所以每次问他要钱蔚然说没有的时候,他们都会“不经意间”提起容究。
“今天呢?今天也一样没有钱吗?”混混再一次把蔚然逼到了角落里。
“没有。”蔚然如实说。
“为什么没有?”混混声音冰冷,笑着问他,“还需要多久的时间?”
蔚然顿了顿:“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下个月……”
“放你妈的屁!”混混啐了一口,“前两个星期问你就说一个月现在还是一个月!怎么?你当我们闲的一个月又一个月,放假玩儿呢?!”
蔚然的书包被另外几个人抢走了,那群人把他书包里所有东西都倒了出来,一部崭新的手机掉落了出来。
带头的蹲下来把玩着,眼里冒着Jing光:“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倒是有一部手机,估计能值个五六千。”
“拿来抵押。”混混盯着蔚然,“抵三千块,两个星期没钱拿过来就卖了它。”
他转身,正要走,蔚然开口拦住了他:“不行。”
蔚然的第一次反抗,就是在这一次,他跟容究刚吵完,放学之后就再没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