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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峻的城楼上，男人看着远处的灯火，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把利剑横在了男人的脖间。
剑柄上，暗红色的宝石流光溢彩，在夜色中绽放出惑人的光泽。
剑锋没有开窍，但刀锋并不算钝——划伤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可是男人连动都没动一下，仿佛就算死在这把剑下，也无怨无悔。
“啧，没劲。”江海chao收了剑，缓缓走到霍焰身边，顺着男人的视线看楼下的风景。
好家伙，一览无余。
也就是说，江海chao白天的所作所为，霍焰都尽收眼底。
江海chao下意识想了想自己今天的举动，有些心虚——可他很快反应了过来，他心虚什么？
有什么好心虚的？
江海chao：“霍焰——”
几乎是同时，霍焰也开口，唤了一声江海chao。
“不是叫你别再出现么。”
“我做不到。”
江海chao抿了抿唇，用剑尖点了点地上战时留下的剑锋。
他垂眸，“可我不想看见你啊。”
霍焰上前，不着痕迹地将江海chao圈在了自己怀中。
“江海chao，”霍焰沉声，一字一句，许诺，“我会很听话的。”
江海chao抬眼，男人背着光，他看不清霍焰眼底涌动的暗流，却闻到了男人周身压抑着的欲念。
“我不需要，”江海chao冷冷地说，“我不喜欢狗。”
“是么。”霍焰逼近，薄唇一点点扫过江海chao微垂的眼眸，一路侵袭到耳边。
霍焰贴着江海chao耳侧，吻了吻，“知道我为什么在这儿等你么。”
“上边儿有一个观星台。”霍焰一手轻轻搂住了江海chao的腰，一手撩开那繁复宽大的裙摆。
“一边做，还能一边看星星。”
霍焰蹭了蹭江海chao的鼻尖，像是用棒棒糖哄小孩儿的坏蛋。
“你会喜欢的，我保证。”
夜风呼啸而过，江海chao的裙摆迎着风，飘起来的时候，似一只误入红尘的蝶。
良久，明黄色的长袖下探出一双瓷白的手腕，轻轻环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叮...一声，价值连城的宝剑像是被孩子玩腻了的玩具，砸在了地上。
被男人打横抱起来的时候，江海chao不慎弄散了自己盘起的发。
铢钗叮叮当当掉了一地。
江海chao发散一身，夜色下，那双妖孽妩媚的眼睛似勾魂的利刃，能轻易瓦解任何人的心智。
此时此刻的江海chao，就像是茶楼里挂着的那副美人画像成了真，又像是古书里的狐狸成了Jing。
“霍焰，”江海chao靠在霍焰肩上，微微眯起眼，“做我的狗，会很累哦。”
霍焰顿了顿，随即将人抱得更紧。
“我愿意。”他说。
观星台木门咯吱一声，而后缓缓关上。
散落一地的衣袍、暧昧的呼吸、都被轻轻掩盖在了门后。
...
江海chao攀着霍焰的肩，仰头望去。
月光皎洁，满目星河。
可惜，星星很快被男人的身影遮住，江海chao眼底只剩下霍焰线条分明的腰身。
“嗯...我要看星星。”江海chao艰难地推了推男人的肩，“骗子。”
江海chao身上的衣袍没有完全褪去，内里的长裙还松散地挂在身上。
男人顿了顿，而后俯身，撩起江海chao的裙摆...
江海chao哼了哼，没有再说话。
他仰起头，长眸微微眯起。
他终于，看见了满天星河，还有那一轮叫人害羞的月亮。
第60章
《折戟沉沙》终于迎来了大结局。
杨灵独自站立在城楼之上, 他的脚下是乱世之中的王城，目之所及，是茫茫然一片血海。
有人问他, “这一路走来，可曾后悔，可曾感到孤独？”
杨灵望着眼前的血雾，仿佛从雾色中看见了一张又一张熟悉的脸。
温卓霖、慕容珏、煊赫...
那些被他一一除去的人, 不停地叩问着杨灵的灵魂。
可曾后悔？
“来时的路早已注定我今日的结局。”杨灵负手而立，脸上早已没有了当初的青涩。
他已然是一个年轻的王。
杨灵长叹一声, 轻笑：“后不后悔的, 且问孤手中的刀罢。”
镜头随着杨灵的视线远眺, 城楼之外, 仍是乱世纷争、战火硝烟。
从一开始, 杨灵就别无所选。他如是, 其他人亦如是。
“<折戟沉沙>全剧终”——荧幕上缓缓浮现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弹幕上有舍不得完结的——“呜呜呜结尾水妹的眼神戏好灵啊，我莫名其妙就哭了。”
“啊这么快就完结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