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实在受够这种无聊的日子了。
毕业退伍之後,原本要回道馆跟着教练一起教角力,没想到那个烂协会里面的恶势力,把教练一手建立的道馆收归他们掌控,谁叫我们只会比赛拿牌,不懂跪舔权势,教练只能回到基层学校重新栽培选手,我们这些门徒想维护教练,却也抵挡不过协会那些爪牙,道馆没了,只能私下找练习场偶尔比一下,靠教这个维生现在大概没望了。
像我,现在坐在大楼管理室轮大夜班,工作轻松是没错,但对於选手而言,没有角力的生活无聊透顶。
(阿凯,有新工作地点,想不想换?)Line传来讯息,是保全组长,这麽晚了传讯息来,八成不是好事。
「组长,我不确定耶…」干,我连会不会辞职都很难说了,还给你摆布喔。
(包吃包住,治装费生活费交通费都报公帐,另外再给月薪三十万免税。)
妈的,这是什麽肥缺!三十万!哪个豪宅开价这麽高?都快要是公司规定薪水的十倍!
当我还在百思不解的时候,组长直接拨语音给我。
(阿凯啊,你能不能答应接这个缺?)
「组长,这薪水超高耶!公司里面前辈这麽多,大家都抢着要吧?」
(这就是我打给你的原因了…)
什麽意思?
(这个委托人啊,要求非常怪异,但基於合约,我不能跟你多说,我们派去的许多保全,要不就是第一天中午被委托人辞退,要不就是第二天白天自己逃回公司,问他们发生什麽,也都不说…)
感觉不太妙。
(而且…)
「而且什麽?」
(委托人指名要你这星期去面试。)
「蛤?」他谁?我又不认识,怎麽会指定要我…
(就当帮我这个忙吧,公司目前只能靠你了,我们不敢违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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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奇怪的合约啦,指名要我?组长居然还放了我一天假,再叫我到这个远到爆的山里面来面试。骑了好久的车,地址…应该是这里没错吧,有钱人都住这种深山别墅,门口看起来就是很气派,可是连个电铃都找不到,那我是要怎麽跟他们说…
『说话。』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声音。
「欸…那个…你好,我是铨胜保全派来的保全员,我姓简。」
『进门直走,不许在途中逗留。』
厚厚的门从中间开了一个空隙,仅能容许一个成人通过的宽度,我进门之後,听到沉重的关门声音,在山谷中引起低沉的一小阵回音。这条路两旁种满了比人还高的树,密密麻麻,根本看不穿,好像在森林里面,中间的小径是唯一清晰可辨的路,走了大概两三分钟,才看到小路尽头的阳光,那里有一个背光人影,好像正在等我。
〈跟我来。〉一个年轻男人,穿西装戴墨镜,面无表情,引导我进入眼前这栋别墅,外面阳光普照,但进到别墅里面,却彷佛另一个世界一般,不仅闇黑,而且与室外温差极大,不用空调就能感受到寒气凛冽。
〈先在这里坐着等,老ㄉ…长官等一下会跟你面谈。〉他带我到一个房间里,柔和的灯光可以让人看到室内的装潢摆设,有点像是一般家庭里面的主卧室大小,原来豪宅里面随便一个房间都比我家还大。
『简先生。』房间灯光突然变暗,墙上突然投射出一个人影,他坐在椅子上,但脸却不太清楚。
「你好,我是铨胜保全派来的保全员,我叫简家凯。」
『公司有跟你提过这里的待遇。』
「是的,非常…厉害。」一时紧张,什麽形容词都挤不出来。
『我需要一位贴身保全,负责全天候保护我,你觉得你能胜任吗?』
「我们公司可以为客户提供客制化的服…」
『我问的是:你觉得你能胜任吗?』
「我…」
『你是林鸿翔教练的学生,对吧?』
「啊?」怎麽突然…
『林教练对你赞誉有加。』
「你…你是…」
『你的角力比赛,我看过几场,你去左营国训之前,在特勤也当了三年半。』
所以这个老板已经摸透我的底细…
『如果我说,你在我这里工作,换取林教练恢复他在协会的地位,还有道馆的主导权,还可以继续带你的学弟妹比赛,你愿不愿意?』
「…这是…什麽意思?」
『我只是比一般人有办法而已,你可以赚钱存钱,林教练可以继续带角力队,双赢,你可以考虑一下。』
「你想要什麽?」事情应该没这麽单纯。
『你很聪明。我要一个完全服从我的贴身保全。』
「本公司一向都以客人的需…」
『脱衣服。』
「啊?」
『你听到了,我的指令不会重复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