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刻发生的事情,舒纯雁是惊异的,她没有提前看到。
不...不能说没有看到...只是实在太迟,让她基本没有可Cao作的空间。似乎...赫连铭是突然决定过来的,或是说...他是被人叫过来的?
一旦涉入人为选择和决定,结果可以有很多不同。
原来当涉事者没下决定之前,她也没法知道后面的事,这等于是一大盲点了。
她当机立断,决定出去见赫连铭。芙蓉,快点过来,替我梳妆;画眉替我拿衣服,百灵去回了云嬷嬷就说我很快出来。
只要能暂时将赫连铭哄好,事情便不算坏。就算跟他回去,他也不会马上霸王硬上弓,总能寻办法推了。
此刻不出去,只能任由事情变坏,到时她更百辞莫辩。
几个人合力,一会就妆扮得扶风弱柳,头上又绑了纱布,其实额上伤口已好得差不多,但也只能这样才有借口解释一直拖延不回去新房。
赫连铭是被莫氏叫过来接他媳妇的,这几天他固然在温柔乡,但也不是忘了刚娶过门的媳妇,只是事情确实有点脱离他的控制。
她进了这个比南院大王府更广阔的盈晖院之后,便好像不愿意再出来。
虽说是养伤,但连他这丈夫都不能见到她的面,实在说不过去。要不是传话的是连忠大总管,那连忠是他爹的人,他只能乖乖遵命。
可是今天娘亲一说,他又觉得自己应该接回媳妇,他自己的媳妇,要养伤为什么不在自己的后院,偏偏去了那盈晖院。
盈晖院里一个一个都在阻拦他,让他真的生出几分气性来了!
这到底是什么事?!这盈晖院难道就是这样没规没矩,连我都不认了?!
在他心中,这盈晖院日后是由他来继承的,他平常不过来,是尊重他亲爹,但不代表这些下人可能这样忤逆他这少主人的命令!
云嬷嬷这时终于收到舒纯雁的消息,松了口气,给赫连铭行了个大礼,才道:少爷来了,我们怎敢失礼,只是怕你不熟悉这里的路,一时走错。奴婢已经差人通传了少夫人,她本来在休息,知道少爷来了,正要过来。要不...奴婢先带你去花厅喝杯茶?
云嬷嬷,茶我就不喝了。你既然说是怕我走错路,要不你直接带我去少夫人这两天歇息的地方,我今天亲自来,便是要带她回去。
赫连铭虽然年轻,但自小便是做主子的,哪能被云嬷嬷三两句绕过去。反正今天他是打定主意要把人接回去的,他接自己媳妇也是名正言顺的事,谁都没理由挡着他!
少爷...老奴...怕是做不了主,既然少夫人都说要出来了,少爷何不等等她...云嬷嬷知道只能拖,不住的拖,所以话说得又多又长。女为悦己者容,少夫人这几天受伤在休养,知道少爷要来接她,定是想好好收拾收拾,不想让少爷看到病容才是。
少爷这样不管不顾闯进去,岂不是坏了少夫人一番心意...
云嬷嬷好说歹说,看到赫连铭越来越不耐烦的样子,却只得继续扯到天边边去...
幸好终于看到舒纯雁出来,她一身素净打扮,头上还缠着纱布,由丫鬟扶着过来,一扶快要晕倒的模样。云嬷嬷在心中暗暗赞赏道:夫人果然聪明,知道示弱以人,以弱制强。
夫君...她给赫连铭行了礼,弱弱地赔罪:妾身有罪,不应该贪图一时安逸,连累夫君和老夫人、姨娘担心,是妾身不对...就算是受了伤,也不应该担搁那么久...
舒纯雁连连赔礼,原本赫连铭心里一肚子火,这里的下人都不把他主人,云嬷嬷更是给他软钉子碰,话说得好听,却是不理他的命令。
只是如今,看她确实虚弱的样子,可能是听到他来才勉强起身的,这样一来他却又不好发作了。
...这也是意外,不全是你的错...赫连铭自己都惊觉太过平和,他确实很生气的!
日后等他继承了这个地方,肯定要把这里的人都换过一就遍的。如今他却是不想多留,夫子不立危墙之下呢!
我也不怪你了...但这是我爹的地方,你却不好留在这里,让丫鬟给你收拾一下,这便随我回去吧。
说罢他便伸出手要去牵她,舒纯雁知道只能先安抚他,于是便要把手伸过去。
正在此时,一声喝斥传来:赫连铭!
赫连铭回过头,便看见他老爹就站在离他十几步的距离,他头皮一阵发麻,竟然心惊胆跳。
爹...
他一步一步走过来,声音冷得成冰:你还知道我是你爹?...我还没死呢,你迫不及待来这接收我的院子了?
这话说得好重,在这时代孝道是很重要的事,就算是摊上那种极品爹娘,也很难摆脱。赫连川天这样的人物,也不能完全不理赫连老夫人。
当年要不是老王爷还在世,生米煮成熟饭,赫连老夫人那么执着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