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思沉了沉眼皮,跪下了。
“主人。奴才……”
容思正欲开口替蒋子年求情,还没开口说出什么,主人的私人通讯器响了。全联邦有权限直接联系到主人的人不超过二十个,其他人就连国家元首或者历代皇帝陛下也都只能通过秘书处接线员层层向上传递。
段承文看了一眼接了:“周市长,有事?”
打来的人是周琦,虽说是私奴,平日里没主人允许也不能擅自联系的,除非有不得不及时禀告的正事。
“主人…”电话里的周市长听起来有些底气不足。
“我问你呢,有什么事?”段承文见周琦支支吾吾半天儿什么都没说出来,语气有些不耐烦。
周琦听到主人明显语气不善,吓得气息都慌了几分,但想着今日的目的,一狠心说了出来:“主人,奴才听说您要选新私奴了?”
段承文轻笑了一声,手指有意无意的敲击着台面:“怎么了?我选新私奴碍着周市长的事了?”
若是别的奴才听到主人这么问,只怕要吓得跪地求饶了,可惜周琦从不按常理出牌。“没有没有,奴才自然不敢干涉主人的!但是主人,养个私奴挺费钱的。奴才知道您您自然不差钱,但现在宏观经济形势下行,咱家家大业大也要节省些过呀!是不是他们那几个小的伺候的不好?您把奴才调回去呗,奴才一准儿把您伺候好!!”
段承文想抽他,可惜也不能顺着电线爬过去抽人。
“一会儿自己掌嘴十下,废话说完了吗?没事我挂了。”
掌嘴十下,既不留痕迹又起到训诫作用,周琦知道主人是给他留了面子呢。
“主人主人主人别挂!奴才不说了,奴才不说了。您再和奴才说说话,奴才就是,就是想您了…”
周琦一贯是这般真情实感,段承文绕是铁石心肠也舍不得再骂他了。
“想我就给我好好办差,五年后的首相职位也该轮到段家了。这事你若搞砸了,以后不用回来了。”
周琦嗯了一声,小声抱怨了一句:“奴才现在也回不来呀…您又不准奴才回来。”
“说什么呢?”段承文声调高了几分,吓得周琦猛的一哆嗦。
他忙赔笑到:“没说什么,奴才没说什么…您放心,这些年段家家奴在议院、政界名声渐盛,几年后的首 相之位奴才势在必得,不会给您丢人的。”
段承文这才态度缓和了些:“知道你肩上的担子,轻重缓急,心里要有数。”
老周忙不迭地点头:“是是是,奴才明白。主人,马上过年了,今年奴才初二有半天假,能来主宅给您拜年吗?”
从周琦惹怒老段被驱逐至今大约八年了,他有整整八年时间没进过主宅了。
段承文没回答他,周琦紧紧握住通信器,主人没直接驳斥他,这证明有戏呀!
“主人,这次您就准奴才来给您拜年吧。奴才…奴才真的很想您……以后,若是奴才位列内阁,甚至拜相。能见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
“主人,您就准了吧…每年,我父亲他们都从帝都来东都给您拜年。一家人就剩我一个留在帝都,可惨了…孤零零的,家里连口热饭都没得吃。家里的厨师、勤务人员都放假了。连下奴们都有几日假。我过年都靠吃方便面度日。惨呀…您就准了我来东都吧,就算您不见我,我离您近点也能沾点福气。”
周琦絮絮叨叨的说着,段承文知道他在睁眼说瞎说,一个市长总不至于饿着,再放假也该有个人给他口饭吃。可惜,明知道老周在瞎掰胡扯,段承文还是心软了一下。
“今年你来吧。”
周琦激动的差点儿蹦起来三呼万岁了!“主人英明!奴才谢主人大恩!奴才谢主人大恩。”
“来吧,来了正好和你算算账。日日和小知了打电话了解我这的动态,您当自己做的滴水不漏了?把你那屁股准备准备,过年正好在我这养养伤。”
周琦心脏吓得听了半拍,小知了进主宅快半年了。这段时间他的确一直通过小知了打探主人动态,但打探的都是不什么隐私的事,都是生活琐事。不过是主人最近喜欢了哪个小奴才,主人不爱吃山药和容大人发火了,主人又爱吃山药了还夸山药饼好吃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可就是这点小事,也能让周琦高兴半天。
他离主人这样远,除了听说您的近况,奴才没有其他任何能假装您还在奴才身边的法子了。
周琦被吓得半天说不出话了,声音里都带着哭腔讨好道:“主…主人……奴才,奴才错了……您别生气…”
段承文笑了笑:“没生气,就是想揍你了。”
“周市长,忙好正事就早点回来。你主子也挺想你的…嗯,是挺想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