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子年觉得自己睡了个久违的好觉,身子前所未有的松快。他翻了个身,捂着头哎哟叫了出来,撞头了!
他半晌才发现自己竟然裹着一床被子睡在床底下。
发生了什么?他梦游了吗?
“大人。您醒了?”
床底下突然多出来一个头,一个随奴趴在床边把头伸进来吓得蒋子年一哆嗦。
“吓我一跳!”
随奴急得声音都在抖:“大人,您快些洗漱收拾一下。趁着家主还在檀宫用餐,您快去认个错。”
认错?蒋子年的头突然疼了起来。昨日那一幕幕像放电影一样片段在脑海中回放起来。
他咬了主子一口,主子揍他他干脆躲进了床底下。
“主子昨日过来了?我,我不是在做梦??”
“您不是做梦,昨日家主来了。您咬了家主,还抗刑都是真的!”随奴说着说着差点哭了出来。
蒋子年也两眼一黑几乎昏死过去。
待蒋子年收拾清爽,跪在餐厅的时候。他的双腿已经止不住的哆嗦了。一个一米八的大男孩想把自己哆嗦的身子圈成小小一团,却越发明显了。
段承文正在安静的用餐,青云台几个特助悉心服侍着。主子用的优雅,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施舍给他。
蒋子年吓得眼眶一热,不敢再拖延只能开口请罪:“罪奴给主人请安。主人万安。”
“饿了吗?”
蒋子年吓得直抖,平复了半天才开口回话道:“回主人,罪奴,罪奴不饿……”
段承文示意青云台特助用金勺敲开蛋托上的白煮蛋,将蛋壳随意的扫到地上,面无表情道:“赏你了。”
蒋子年愣住了,半晌才明白主子竟然让他吞咽蛋壳。也对,也对,他犯下大错,他该罚,他该狠狠罚。主人,子年乖,求您再给子年一次机会好吗?求您罚过子年,就消消气吧!
这么想着,蒋子年谢赏之后,跪爬几步伸出舌头将散落一地的蛋壳裹进嘴巴里,用舌头略微压碎后吞咽了下去。坚硬的蛋壳划伤喉道,喉咙里一嘴的血腥。
可他犯下打错,他似乎已经没资格说疼了。
见他如此乖,上位者倒是难得施舍了一个好脸色,招了招手让他爬近一些,伸手碰了碰蒋子年的嘴唇,小家伙识趣的哆嗦了一下乖乖张开嘴巴。
“你说,我被自己养的狗咬了,又舍不得把这小狗弄死。你说怎么办呢?”
蒋子年眼眶全是泪水,眼尾处红的漂亮。小家伙克制着恐惧哆嗦回话:“罪奴用牙齿伤主,该,该拔牙。”
“拔牙?”掌握着生杀大权的上位者眼中闪了一丝冰冷,嘴角含笑的重复了一遍:“这口尖利的牙齿的确该拔了。只不过拔了牙就变成了废狗了,半点用处都没了。”
蒋子年还未因为恐惧而彻底丧失心智,他敏感的抓住了重点,主子还不想废了他不想拔他的牙。他大脑转的飞快,几乎是脱口而出:“主人说得对,罪奴上面嘴犯错,上下两张嘴都应该狠罚。罪奴恳请请主子降责。”
段承文眼底的笑这才深了几分,蒋子年暗自松了一口气,这是猜对了。
“一会儿送蒋大人去安和楼,叫安和楼的调教师傅好好训一训后面的xue。”
“是。奴才明白。”李小宝叩首领旨,心里是明白伤主这事算是翻篇了,把小蒋大人安排在安和楼训诫就是不想让主宅知道的意思。否则若是送回主宅内侍局,按照家规伤主的法子处置小蒋大人那才真是九死一生。
蒋子年自然也是哆哆嗦嗦的谢恩,他现在半个字都不敢多说。可他打从心眼里害怕,安和楼是什么地方,安和楼的师傅们管用什么手段他一概不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就被几个青云台的特助拖走了安置在车上。他双眼被蒙住,无限扩大了内心的恐惧。
“您别怕,一会儿就到了。”
是李暮秋的声音,蒋子年竟莫名觉得心安了几分
只要他乖,只要他乖!他一定会乖乖受责,再不敢犯错了。
可,一切远比他想的难熬的多。
“啊!啊啊啊啊啊啊_…主子饶了子年,子年受不住了啊啊啊啊啊啊…………”安和楼雁杏阁里不断传来惨叫声。
几个调教师傅都有些头疼了,这主宅的私奴大人也太受不得疼了。最普通的蒸xue竟然能叫成这样,差点把房顶掀了。
要知道安和楼养着的几位公子,日日课业里都有蒸xue这门基础功课。一天不曾懈怠。
怎么到这位小大人这里,就宛若受了多大酷刑一般呢?
这么看来,这家里的私奴,一定是娇惯的不行。
“大人,您第一次蒸xue受不住是正常的,可您若是这般嚎下去喉咙也要废了。奴才受刑讲究的也要身形俱佳,受着疼叫的也不能太走样。您这叫声,主子爷听到了肯定是败兴的。”
蒋子年已经疼得神志不清了,哪还能管自己声音好听不好听。他后xue入了十几颗打磨光润的鹅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