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跃礼是跟着主人回来的。小家伙眼眶红红的,看着就是大哭过一场。今日白跃礼沐休出去,按理说早就该回来了。如今也过了主宅落锁的时间,容思怕他犯了迟归的规矩也叫人联系了他几次,却怎么也联系不上。
如今瞧着白跃礼战战兢兢跟着主人身后的模样,这小家伙想必又惹事了犯在主人手里了。容思恭敬的帮主人换了一套清爽的家居服,段承文懒洋洋的躺靠着,踹了脚跪着装雕像的白跃礼:“没点眼力劲,把东西拿来。”
这一脚踹的不轻,白跃礼诶哟一声,连忙叩头:“主人息怒,奴才这就去取。”
段承文瞧着白跃礼撅着屁股爬出去,这才笑道:“跃礼有孝心,出去一趟还记挂着你,给你买了个蛋糕。念在他有这份心上,爷陪你一同用些甜食。”
容思也笑了,看来主子这是想吃外头的甜食了,他点头道:“好,跃礼有心了。只是夜深了,您少用一些吧。”
段承文伸手就拍他脑门上了:“爷就是陪你吃一口,能用多少?”
蛋糕被奴才们小心翼翼的切好端了上来,白跃礼跪举了一个银盘服侍主子进甜点。段承文挖了一口抿了抿皱了皱眉头,不怎么好吃。这蛋糕腻腻歪歪的还没什么甜味,难吃的很。
他不满的瞟了一眼白跃礼。这奴才孝敬的是什么东西?
瞧上位者不满,白跃礼吓得脸都白了,嘴唇哆嗦了几下,手臂都颤颤巍巍了。
“你尝尝。”段承文又挖了一块放在容思嘴边了,容思乖巧的囫囵吞了,段承文挑了挑眉问道:“好吃吗?”
容思笑了笑摇了摇头:“不好吃。”主子都明显皱眉了,容思自然不敢说好吃。不过这厚重的ru酪蛋糕口味太重,他也吃不惯,的确是不太好吃。
段承文把勺子扔进托盘里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笨的要死,孝敬你前辈也不知道挑个好吃点的。出去跪着,罚你吃光。”
夜风吹过,散出淡淡的桂花香气。白跃礼委委屈屈的跪在主楼前的花厅里,撅着屁股挖蛋糕吃,好不凄凉。
主楼灯火通明,段承文沐浴完有些好笑的瞧着白跃礼可怜兮兮给自己嘴里塞蛋糕的模样,蠢萌的可爱。
那一个蛋糕,一个人吃也是太多了。他大发慈悲道:“叫青云台李暮秋那奴才过去一起吃吧。白跃礼一个人吃到什么时候去。”
他站在窗前看了好一会儿两个小奴才的现场吃播,两个小家伙争先恐后的往嘴里塞蛋糕,动作瞧着有趣。
“去赏他们一壶茶水。”段承文怕他俩生吃这么腻歪的一块蛋糕能把自己噎死,大发慈悲的赏了茶水,他又看了许久,见蛋糕几乎吃净才兴致寥寥示意奴才们把窗帘放下。
见主卧除窗帘放下,主人的身影已离开窗前,白跃礼这才松了一口气。这趴着吃蛋糕噎的胃疼。
他有些感激李暮秋这个青云台特助的,刚刚李暮秋吃的卖力,让他轻松多了。而且李暮秋刚刚进的很香,这蛋糕明明是好吃的。
“如何?这蛋糕是不是很好吃?”
李暮秋舔了舔嘴边的nai油,“不亏是网红品牌。”
“就是,明明这么好吃!主人和前辈竟然都觉得不好吃,我都怀疑自己的舌头了。”白跃礼嘟嘟囔囔的嘀咕了一句。
李暮秋一听这话,把甜点勺直接扔了,他狡黠的笑了笑:“奴才可没说好吃,奴才是说这些网红品牌都是徒有其名,怎么能和家里的甜品比呢?还是家主和容大人品味不凡。”
白跃礼被他明目张胆的狗腿之词惊呆了,你刚刚明明吃的这么香:“你这也太狗腿了你!”
“这怎么叫狗腿?一切以主子意愿为先,主子觉得难吃,奴才怎么能觉得好吃呢?大人,您说对不对?”李小宝眨巴眨巴眼,他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是一套一套的。
白跃礼被他唬的半晌都说不出话了。
屋里,段承文懒洋洋的示意容思给他捏捏脖颈,声音有些倦怠:“过几日秋收节,去顺泰的园子住几日。今年风调雨顺是个丰收年。我要亲自过去一趟,一等侍家都会去。你也跟我去玩两天。还有你那宝贝侄子,也带去庄子上玩几日。咱们摘点果子带回来吃。”
容思嘴角带着一贯温顺的微笑:“是,主子宽厚,奴才上下常沐恩德。奴才谢主人。”
那一晚上,容思被留下来侍夜。他的三少就睡在他身侧,脸庞英俊到无法言说。近来,主子对他宽厚太多了,宽厚到他甚至觉得主子心里也是在乎他的。
那一夜,容思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梦里的他很年轻,梦里的他也会笑。不是温顺的抿着嘴角笑,是像年轻人那样开怀大笑。
梦里,他的三少也很年轻,笑起来像个夺目的太阳,璀璨无比。三少对他很温柔,他过生日的时候三少赏他蛋糕,还温柔的喂他。
那是他吃过最好吃的蛋糕了,从嘴里到心里都甜了起来。
突然梦境一转,他回到了他梦魇的竹岛书房。在那里他跪了好几天,他哭着求主人:“主人,求您,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