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在睡前把自己设定成“补ye完成后结束睡眠模式”,半小时后,埃蒙德睁开了眼睛。看到小腹已经恢复了平坦,六块腹肌整齐漂亮,他做了个吹口哨的表情,坐起身来靠在床头。他的面板上没有来自卡尔文的命令,只有一条来自系统的待办通知:内置的家务程序提醒他需要处理一下餐厅地板上的碎瓷片。于是他连接并启动了扫地机器人。
看起来,他这一天的工作就这样顺利告一段落了——直到卡尔文发来下一个命令为止。而此刻卡尔文的共享定位显示他在主控室,那大概是在处理公务,一时半会估计想不起他来。这给了他一点喘息的时间。埃蒙德平躺在床上,让自己的脑袋枕着交叠的双手,放空似的望向天花板。在昨夜枪毙了从这里逃脱的想法之后,他终于开始认真思考起了和卡尔文的关系。
在一天之前——或者说111年以后,那么他对卡尔文的感情其实很明确。那是他一生的宿敌,最值得敬重的对手,以及,最为遗憾和惋惜的对象。在那场转折性的战役之后,他曾派出大量无人机去收集提尔号的残骸,试图找寻卡尔文的尸体,结果无功而返。基于那时候的情形,他当然不可能返回帝国,所以最后的结论是,随着提尔号的自曝,卡尔文元帅的身体也在高温高压的状态下蒸发得干干净净。
这个结论曾经让埃蒙德不愉快了很久,久到他身边的人和AI都强烈建议他接受心理咨询的程度。但他没有接受建议,只是一鼓作气地率领着联邦军队,在短短18年时间里让腐朽不堪的帝国彻底陷落。失去了卡尔文的帝国就像是被白蚁啃噬一空的老木屋子,别说激光炮弹,哪怕是一串爆竹都能轻易摧毁它。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巨大的功绩面前,埃蒙德的内心反而没有什么波动,他只是平静地接受了联邦授予的所有荣誉,平静地退了役,理所应当地开始了和平时代的快乐生活。
他甚至都没怎么主动想起过卡尔文。直到去世前的那段日子,他回顾生平,才发现自己最珍贵的人生回忆竟然如此聚焦。这位英年早逝的帝国元帅,他宿命的对手,竟然在他的回忆里占据了那样大的篇幅。
而现在,他躺在他的床上。
他能改变什么吗?埃蒙德想。譬如诱劝这位帝国元帅改变阵营,弃暗投明?为他提前解决那一场政治危机,让他免于那20年的软禁生涯?或者至少,阻止他自毁旗舰?可那至少也需要44年的时间,谁会在那么长的时间里一直使用同一台性爱机器人?何况卡尔文之所以会把这台机器人训练成他的人格,也只是因为他在战场上那句略显下流的调戏。等他那点报复心发泄得差不多了,自己恐怕也就该退休了。
如果他的时间只有三五年,那他恐怕什么都做不了。对了,卡尔文曾经提到过他的前任——那台AI的服役期是多长?
埃蒙德翻身坐起来,把手伸向床头那只古老的游戏终端。他隐约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细节。
打开终端,他调出了底层的游戏日志,发现最早一次游戏记录是在60年前,而游戏记录上留下的ID——一个是系统默认的头像,显然是卡尔文,另一个则是黑色的兔子形象,并且这个ID的记录……贯穿了整整60年。直到最近两次游戏记录,玩家的头像才变成了两个默认头像。
也就是说,陪卡尔文玩拼图游戏的“前任”,60年来都是同一个。
埃蒙德震惊得无以复加。60年,什么概念?卡尔文本人也才86岁,60年前他才26岁,似乎,刚刚从军校毕业?
连上这座公寓的内网,埃蒙德尝试着在存储器内寻找关于他“前任”的蛛丝马迹。服役了整整60年,怎么说也该留下一点资料吧。他想。但他很快败兴而归。似乎是出于隐私权限设置,他查不到任何关于那台机器的影像资料,只有一份古老的订购记录显示那是一个即使在60年前也只能算得上入门级的、具备性爱伙伴功能的综合型AI,而在60年后的今天,这种配置的AI简直就是月抛型的,因为完全不难想象,它很容易就会被玩坏。
天知道卡尔文是怎么用了它60年的。要不是刚才才被他那硕大凶猛的Yinjing热情地贯穿了两个多小时,埃蒙德几乎就要确信卡尔文是个货真价实的性冷淡,两三年才发泄一次的那种。
他忍不住对自己的“前任”产生了巨大的好奇。于是他从床上跳下来,随手把屁股里的肛塞拔出来扔进智能水槽并开启了清洗消毒程序,自己则随意地披了件卡尔文的睡袍,然后往主控室方向走过去。出于礼貌,到达门口的时候,他还非常老式地先敲了三下门,然后才用通讯模块发出了进门请求。
门很快应声而开,卡尔文坐在环绕了半间主控室的屏幕墙前,屏幕上则显示着菲奥娜跃迁点的远距离实时图像和一堆数据面板。埃蒙德只瞥了一眼就明白他在看什么。他很快把视线从屏幕上收了回来,把那个老旧的智能游戏终端在手里抛了抛:“嘿小冰果,我想我发现了一些了不得的事。”
“什么?”卡尔文转过身来。在这个房间极高的天花板和巨大空间的衬托下,他的身材显得格外修长,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