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对时徽爱而不得?”
办公室里,过来递材料的文艺部部长好奇地问道。
“是吗?我怎么都没有听说过。”任霁笑笑,尽管他心里说不定已经想乱棍打死那个不知名的造谣者了,而且很可能就是他那唯恐天下不乱的舍友,但脸上一派从容。
他话说的非常巧妙,既没有落人家面子,又委婉反驳了,“时徽估计不喜欢男生,也没时间恋爱。我觉得他很优秀,不过我对他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那为什么都说你在学术英语课上对人家激情告白了?”部长比划道,“也太不浪漫了,学霸都这么争分夺秒吗?”
任霁虽然对那堂课印象深刻,但还是佯装回忆般思索几秒:“学术英语?上周的事情了,让我想想……好像是有这回事,应该是讨论一个题目,我说比较偏好时徽这种类型的长相。”
——那堂课上,他后来确实很快反应过来,补上一句“我指的是时徽这种类型”,而且表情十分自然,一副正直模样。
其他两个人有没有相信不知道,时徽这个一心向学的好孩子好像是认可了,虽然任霁从时徽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没有一点表情,低头看平板,真就像个冰雕的美人,只是耳朵莫名有些红。
部长几乎要被被任霁Jing湛的演技糊弄过去:“果然真正的美貌吸引力不分性别……但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刚才那个过来拿报告的干事,你看都没多看一眼?”
任霁愣了一下:“什么干事?”
部长哼笑:“新学期刚招的小姑娘,那个漂亮哦,多少学长都想趁机下手,她和时徽一样,属于冰山美女,据说还有星探挖过。人家进来的时候偷瞟了你多少眼?偏偏你平时那么人Jing,刚才却像个木头一样。”
“还‘喜欢这个类型?’哈,哈。”
任霁:“……”
任霁不置可否地笑笑,哪知道部长突然凑近了他:“你知道那个谣言对吧?”
“什么谣言?”任霁装傻充愣。
“别糊弄我,我们三一个院的,我都听一耳朵了,你还能不清楚?”部长道,“先说明立场啊,我是很佩服时徽的,但我也觉得时徽可能真有一个,额,关系比较亲密的人,而且对他还不太好。”
任霁看似并不很感兴趣的模样,脊背却挺直了一些。
“我知道时徽是有对象的,因为他手上那只表我表哥正好也有同款,情侣限定版,价格不菲,一定是恋人送的,当然我憋着没跟任何人说。”
“如果是校内的女朋友,那不可能不天天腻着的,就算异地,有几个能一学期都不来一次,陪着听个课吃个饭宣誓一下主权?我要有时徽这个长相的男友,梦里都能笑醒,怎么可能放心他一个人天天去自习?”
“你知道吗。”部长比了个数字,“时徽固定坐在图书馆靠柱子的一个位置,有段时间,他正对面的座位甚至要花钱来买,那个区域的女生浓度格外高。”
“……”任霁莫名觉得喉咙有点堵。
“所以应该……不是女朋友。”部长犹犹豫豫,“他不像贪恋钱财的样子,我觉得可能真的有什么难言之瘾,被哪个有钱的可恶富婆胁迫了,而且还不是很珍惜的那种。你看他周末晚上都不在自习室,那个富婆何德何能能占有大佬的两个宝贵晚上?”
“时徽有时候瞅着也不是很开心的模样。那个落寞的表情,看得我心疼死了。”
部长说着,眼里泪花都要冒出来了:“那么好看那么优秀的人,竟然有王八蛋玩弄他的rou体还不珍惜他的感情,真是该被套麻袋!”
这个经常看动漫的部长伸出胳膊,两手狠狠拍上任霁的肩:“会长,你如果真的喜欢时徽,就大胆去追吧!你这么温柔,他一定招架不住的!像一个英雄一样把不幸失足的可怜冰美人从魔爪中解救出来,用爱与善良拯救他感动他,他一定会一辈子都对你死心塌地的!”
这段话实在过于中二,任霁用手腕轻轻拨开部长的手:“干活去吧你。”
但那几道青紫色的指痕又突兀地浮现在脑海中。
任霁有一瞬间的走神——不是女朋友也不是富婆,应该是某个男人,时徽很可能和他一样是同性恋。
当时学术英语课上,他虽然一时嘴瓢后很快补救,但也并不完全是借口——他是真的很偏好时徽这种类型。
任霁忍不住顺着部长的话往下想了一点:时徽对自己是什么感觉呢?他喜欢自己这种样子的吗?
如果——他真的有什么动作的话,时徽对他会是特殊的吗?
任霁转了转笔,打住这些莫名其妙的胡思乱想,继续去工作了。
然而他不知道,这些“少男的遐想”很快就会破碎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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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没有晚课,任霁办完事来校外吃晚饭,看到路上成双成对的情侣,他这才发现今天是七夕。
路过一间花店,任霁出乎意料地看到了一道极为熟悉的身影——学习狂人时徽竟然捧着一捧花,低头从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