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然回到家的时候半边肩膀淋shi了,因为回来路上她一直频频回头看许擎之,伞很大,可是深秋季节两个人穿的都多,她将伞往许擎之那边靠,许擎之又扯回来,两人肩膀一人shi一半,最后许擎之大手将她肩膀一搂,两个人紧贴着,谁也淋不到了。
许清然让许擎之进来,给他找了一双崭新的男拖鞋,摘下斜挎包,一时懵懵看着自己的小破地方,压根不知道该先做什么。
烧水。
对。
她忙去烧了一壶水,太烫了,早知道她就不该省那点钱,就该买个饮水机,现在凌晨快四点了,清之来了都没有热水喝。
她怎么当姐姐的。
许清然乱七八糟地在厨房里忙,除了她喝水的小水杯之外连个干净的水杯都没有,她的杯子底下也微微泛了黄,她怎么能邋遢成这个样子,她捧着一杯好不容易吹凉一点点的水进来时,许擎之正拧开她桌上一瓶矿泉水喝,四下打量她这里,一室一厅一卫一阳台,还有个单独放洗衣机的小杂物间,看到许清然手上都淋满了冷水,他皱了皱眉。
动倒是没动,懒懒吐出一句,你是傻的吗?
许清然尴尬,拧眉,半晌小声说,不要喝那个,那个水不知道放多久了。
上一次团建剩下来的水被她拿回来了。
她放下水杯,过去抢,许擎之拧上瓶盖淡淡举起了手。
许清然一开始不明白他什么意思,踮脚两次发现自己竟然还差差不多一臂远的时候反应过来了,透彻明亮的一双水眸睁得大大的看着淡然垂眸的许擎之,弟弟弟弟也欺负她?!
许清然不知道怎么一下子就脸红了,她尴尬放下双手,扯了扯自己往上窜的毛衣,说:我说话都不管用了是不是?我还有没有点做姐姐的威严,这样说你是为你好。
啧。
许擎之入耳就是在他耳边罗里吧嗦了快七年的这些陈词滥调,他脑袋现在有点想炸。
该怎么让她闭嘴。
许清然觉得太晚了想去给他收拾床铺可是只有一张床,她半天才反应过来,用个大袋子将自己床上的东西一股脑塞进去,被子枕头搞一搞,让许擎之睡,而她翻出了两个毯子叠在一起扔沙发上,对许擎之说:太晚了你先去休息,有什么明早起来再说,洗漱也明早说吧行吗?
许擎之把玩着她的一些零碎小东西,一双眸深邃又漆黑,转头,你就和我说这些?
姐姐拧眉:四点半了。
啧。
口吻和他妈一模一样。
许擎之心里躁得厉害,一双眼睛意味不明地直勾勾盯着她,恨不得上去撕了她似的。
许清然还觉得自己特别的有理,习惯性踹了一下他小腿,语调严厉又温柔:快点去睡觉。
许擎之心里的那股气就像气球一样越吹越大,到了这一句的时候,彻底爆了。
他给气笑了。
一边躲着他姐姐的脚,一边抓起东西往她卧室走,走进去关门之前嬉笑着回头叫了一声,好啊妈。
许清然的反应是将一个小玩偶一下砸了过去。
门关上,小玩偶掉下来了。
墙壁上的时钟滴答滴答滴答地在走着,秒针的声音特别的清晰,许清然没在客厅睡过不知道这个声音原来这么吵,她翻来覆去,脑袋因为熬夜疼的要炸但是清醒无比。
清之来了啊。
清之怎么来的啊。
清之为什么会来啊。
她的几个手指纠结着缠绕来去,掐着指腹,一会儿笑,一会儿翻滚,一会儿慢慢有眼泪掉下来都不知道为什么,一会儿许清然拿毯子蒙住头咯咯咯地闷闷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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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擎之很困。
他忙了差不多三天三夜没睡。
抱着许清然枕头趴下去的时候仍旧没有睡意,闭了一会儿眼睛,又睁开,深深嗅了一下许清然床上的气息,骨节分明的手探下去,解开了裤子,探进去,慢慢抓住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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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早餐。
许清然早餐很久没做的这么丰盛了,她甚至一大早跑去超市买了产地是阫川的一种米粥过来,开火给许擎之亲自做了饭,小笼包油条都和北方的味道不大一样凑合吃,倒是许擎之,一早起来乱着头发看着这些,咬了一口才问她:
许清然,我在京都吃了一辈子油条,我会很奇怪南方油条的味道吗?
许清然看着一桌子的北方早餐,突然觉得自己做了蠢事。
也许她该给许擎之买一份炒米线。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手有点抖,拿一次性筷子敲一下他脑袋,美眸圆瞪:吃不吃?不吃走。
许擎之眼睛也不小,可眼型狭长漂亮,深邃黝黑,舔了舔唇擦手,一个字一个字地压低了和她说:许清然,别学妈说话,你不是她。
许清然:
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