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晚上,母亲宴请了全村人吃席,我冷眼旁观着他们的热闹,心里却盛着迷茫。
大山外面是什么啊
我曾经无数次想过这天,我想我应该穿上一身体面的衣服,村干部穿的中山装就不错。我想我应该昂首阔步地走向曾经欺侮我的人,应该狠狠地把录取通知书扔到他们的脸上。可是隔壁大妈告诉我,他们一个淹死在了村后的河里,一个上工时不幸被机器误伤,身首异处,当场死亡。剩下那几个,倒是来了。可是我看着他们那饱经风霜的脸,看着他们那被岁月磋磨的皮肤,突然感觉到一些悲凉而又无奈的索然无味。
那天晚上,我哭了,我像个孩子一样埋在她的怀里哭。我不知道我的坚持是什么意义,我也不知道未来的路应该怎么去走。她温柔地注视着我,俯下身捧起脸亲吻着我头顶的发旋,又继续亲吻着我的眉毛、眼睛、鼻尖、嘴巴......
原来,女人的唇真的是柔软的。
我看着她的眼睛,对她说:我现在已经会画很多形形色色的人,可是我永远不会画他们。
后来我离开大山,除了带我的录取通知书和那张折叠整齐的英语试卷,什么也没带。
从大学毕业,我没再回山里那个小山村。我在寸土寸金的大城市找了份工作,原画师。一开始,我宁愿打杂,可是随着老板给我下最终文牒,我屈服了。
老板把文件摔在我的脸上,怒骂道:我是商人,不是菩萨,能干就干,不能干就她妈的滚!
我不想回去,可是只有这份工作能养得起我,能让我在大城市果腹。我屈服了。我开始提笔画出来我人生中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幅画。她是一个符合大多数人的爱的角色。她扎着两个马尾,又欲又纯地注视着你。当甲方通过了的时候,我却感觉到一股难以言说的悲伤。
为什么,难道我不配拥有快乐吗?难道穷人不配拥有快乐吗?那一瞬间,我只憎恨我的穷和无能。如果我有钱,有北京户口,我就能在北京买个房,安安心心地做我的富家少爷。我可以随便在公司找个文员的工作,每天朝九晚五,而不是像这样,每天缩在出租屋里吃泡面,每天用画笔来违背我的诺言!
好在,她似乎不知道我白天做了什么。到了晚上,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做爱。出租屋本来是在地下室,是没有窗户的,可是我用我的画笔画了一个大的落地窗。我抱着她走到落地窗前,每走一步rou棒都狠狠地插进小xue,插得汁水四溅。路过的人行色匆匆,而我们就站在落地窗前肆无忌惮地做爱。她的背抵着冰凉的落地窗,她惊呼一声,朝我这边倒去,全身心地投入在我的怀抱里。
我们这样好像畜生在动物园的笼子里做爱啊。我咬着她的耳垂,反复舔舐着,他们在围观我们,给我们投食。他们对我们指指点点。你看,那老太太捂住孙子的眼睛了,她在骂我们不知廉耻......
你别说了......道一......
她把脸埋在我的颈间,我又能闻到那股似有若无的花香气。我托着她的屁股做重复性动作,大方地给橱窗外面的人展示着这场性爱。人越聚越多,我也越来越兴奋。我把她的大nai子露出来,贴在落地窗前。她害怕极了,求我说不要。她圆滚滚的nai子紧紧贴着玻璃,挤压成一团。嫣红的nai头挺翘起来,硬着在窗户上摩擦着。
我看见有一个男人伸出舌头去舔了,隔着玻璃一边撸一边意yIn。嘴巴里呼出的热气氤氲成了雾凝结在玻璃上。我随着他舔的幅度拨弄着她的nai头:你看,他在舔你呢。他的舌头贴准你的ru头,温热的嘴像吸盘一样紧紧包裹住你,舌尖抠挖着ru首。啊,你颤抖了,你很兴奋,对吗?我知道你喜欢。
她溃不成军,痉挛着喷了,满地毯的水儿。
原则都是被一点点打破的,她不知道,我也逐渐装作没发生过。刚开始我抱有着很大的歉意,如今只有一点了,当我画的人物在我梦里出现的时候,仅存的一点也似乎消磨殆尽了。
那是个霸道蛮横的大小姐,在我修改第十八遍稿的时候入了我的梦。她颐指气使,骄纵地让我跪在地上为她当擦鞋的鞋垫,也同样傲娇地说:本小姐奖励你在我脚边睡。可怜的哈巴狗。
我上了床,蜷缩在她脚边。那时,我看到门边闪过一道身影,一道雾粉色的身影。
本小姐要听睡前故事喂,你人呢?你干什么去!
我发疯一样找她,我想给她道歉,不是,我想解释,不......
我停住了脚步。我没穿鞋,光着脚跑在柏油路上,路边的人朝我投来嫌恶的目光。
垃圾。我是垃圾。
这是她陪伴我的,大概第十年。
四、
后来,我没再梦到她。
我没日没夜地画,在网上积累了一批粉丝。其中有一个女粉丝很喜欢我。我们约了见面,畅谈甚欢。我们开始谈恋爱,结婚。
我不想辩解什么,是我求的婚。我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