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送你到城门好吗?”
“可以。”
到了城门,江晏舒还是舍不得,坐在马车里,跟在队伍的最后面,掀开帘子,目光一直落在马匹上高大的背影。
男人似有所感,回头便对上哥儿难舍的神情,圆润的眼睛聚集着水雾。
瞧见君峈看过来,江晏舒连忙放下帘子,双手忙不矢抹掉泪珠,重新扬起笑容,然后重新掀开帘子。
结果对上凑近的君峈。
江晏舒吓的一激灵。
“王、爷,”他结巴的喊着男人。
君峈拧着眉,“又偷偷在哭?”
江晏舒才不会承认,只是笑道:“王爷你看错了。”
可君峈怎么看也怎么觉得哥儿在强颜欢笑。
君峈心底轻轻一叹,俯身咬住哥儿的耳朵,“本王不会太晚回来,若战事真要长达几年,必定会将你带过来。”
“只要到时候别闹着要回京城。”
“当然不会,王爷在哪我就在哪。”江晏舒一听,顿时喜笑颜开,即便不是真的,但君峈能这般承诺,他也很高兴。
城外十里,大军整装待发,太子皇子皆在送行,江晏舒下了马车,眼中的不舍越发浓烈,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希望不是君峈前往。
要是别人该多好……江晏舒甩掉脑中不切实际的想法,鼻尖和眼角微红,把脸颊显得更加瓷白。
君峈调转马头,下马走向哥儿。
严肃的表情缓和下来,拥住江晏舒,低声道:“乖乖的,等本王回来。”
江晏舒使劲掐着手心,不让自己掉泪,胡乱点着头答应。
他害怕自己一开口就哭出声,而且这么多人,那得多丢脸。
眼看就要离别,江晏舒也不管了,声音带着哭腔道:“王爷一路小心。”
“好,”没有茧子的掌心轻轻蹭了蹭江晏舒娇软的脸颊,“本王走了。”
说罢,蹬上马匹,终究扬鞭而去。
江晏舒不受控制的往前追上两步,眼睁睁的看着君峈远去。
二皇子上前劝慰着:“婶婶不必担忧,皇叔一定平安归来。”
江晏舒点点头,直到军队成一个黑点,他才上马车。
一坐下,脸颊一片水光。
他突然回想起刚嫁入王府的时候,因为恐惧活阎王的名头,他根本不敢接触君峈,若不是千足虫。
他也不相信自己有那么大的胆子敢主动接近君峈,尽管前期君峈各种误会,甚至还恐吓自己。
江晏舒想着想着就笑了,他好感谢当初的自己坚持下来。
忽然之间,江晏舒很想君峈,想念他的气息,想念他的身体,想念他的关心。
明明只是从夏天到秋天,他似乎离不开君峈了。
君峈离京不久,江丞相就得到消息,“军营已空,京城只剩下禁卫军以及羽林军。”
“那就好办了,”江丞相抚摸椅子上的圆珠,双眼微眯,“盯紧江晏舒,接下来只需要把摄政王府的兵力引开就行。”
背后的波涛汹涌,江晏舒毫不知情,君峈走后,他成天待在府上,很少出趟门,要么去铺子转转,要么去给医馆送药。
太子好不容易等到君峈离京,急切的很想动用羽林军,江丞相及时的拦住他。
“不可轻举妄动,太子别忘记二皇子还在京城,何况摄政王府的兵力,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突破。”
太子耐着性子问他,“那江丞相觉得什么时候最好?”
“太子莫急,只要在君峈回京之前动手,何愁江晏舒不死?”
太子笑了:“丞相,你确定你不会犹豫?”
“江晏舒嫁给君峈的那一刻,已经是颗废棋了。”江丞相不以为然的冷哼。
相府大规模动用资金,很快让二皇子发觉,他亲自上府告诫江晏舒,近日不要出府。
君峈的手指摩挲鲜艳的花瓣,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我不可能一直躲着,而且太子也不会让我躲在王府。”
君莫宇沉yin,提议道:“婶婶说的是,要不然去我府上?”
左右待在王府当活靶子,还不如趁此机会去其他地方。
“好。”江晏舒没有多加犹豫,现在的情况也不容许他任性。
“不过皇叔留下的人需要暗地里转移到我府上。”
江晏舒没有异议,“就明晚吧。”
君莫宇走后,江晏舒数着天数,王爷已经离开九日,快马加鞭的话应该也到了。
江晏舒全身心的陷入被褥之间,鼻尖深深的嗅了嗅,似乎还残留男人的冷厉的气味。
不知道王爷在边关,有没有吃饱,会不会冷着。
他没什么收拾的,唯一需要收拾的只是三只小猫,养了三个月,终于口齿伶俐了。
出府的时候江晏舒换成侍从的衣物,他伸出手转个圈。
“子期,你觉得可以吗?”
“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