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干脆与南诏的羌人密谋造反了。
西南版图被挖去了不小的一块,可我看梁朔也不怎么着急。
这本与我无关,奈何安予林自幼与我私交甚好。说甚好似乎也不太对,应当说,
自十五岁在淮南王府的惊鸿一瞥后,安予林就不可自抑地爱上了我。
惊鸿一瞥自然不是我封的,是安予林无数封诉说衷肠的信里阐述的。我看了只觉一阵rou麻,却并没有感到恶心。
也就是那时,我才发现自己其实喜欢男人。
安予林丰神俊朗一表人才,是很多姑娘家心中的良配。我劝他,lun理纲常不可违背,我是太子,又是他的堂弟,这种禁忌的感情如何能任其发展。
也怪世事作弄人,他没吃到这口rou,倒是便宜了我的亲弟弟。
三天前有一个面生的小太监不小心撞到了我,战战兢兢地跪在我脚边,听凭发落。
我混账,可也不至于混账到一个太监头上,挥挥手就让他滚了。
梁朔对我的限制扩大到了凌霄殿旁的观锦园,我自然要好好大饱眼福一番。
回殿后才觉不对劲,从袖口中竟然掉出了一封信件来。
是用南诏独有的草汁混合香料写的。我看完信的内容后,心事重重。
我不敢将信放在凌霄殿的其他地方,只敢贴身保存。梁朔昨晚刚来过,今晚按理应该不来。
一切都很顺利。只是我早晨怀着忐忑的心情再次打开信件时,里面的字迹竟然消失了。看来安予林比我想象的还要谨慎。
我有一些无关痛痒的信件,梁朔没有将其销毁,放在了凌霄殿偏殿的一个紫楠木阁中。信件多而杂,我以为将一封空白的信放入木阁中,梁朔并不会发现什么。
我低估了梁朔。
思绪回到现在。
梁朔的手掌比我的要粗粝许多,当它抚摸上我的脚踝时,我感到了一阵酥酥麻麻的快感。
他看似漫不经心道,别紧张,孤没有怪你。
只是那天早上你身上的青草味着实好闻,让孤留了个心眼罢了。
第六章 镣铐
梁朔见我不回答,兀自轻笑了一声。
不愿?
我努力稳下心神,可还是掩饰不住我颤抖的声音。
青草味好闻,你多、多在观锦园闻一会就是了。跑我这里来发什么浪。
梁朔“啧”了一声,手上突然发力,我“嘶”了一声,差点一脚踹过去。
梁朔猛地用另一只空出来的手钳制住我的下巴,我后退不得,被梁朔拖至面前。
他一字一句地对我说,梁韫,孤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我先是从马背上滚下来,又被梁朔一刺激,后来还被他拖到面前对峙,不知怎地,心里积攒的委屈越来越多,到后来,竟像是决堤了。
我骤然推开梁朔,吼道,你的耐心什么时候对我用过,你还不是为了老四!
梁朔没想到我来这么一出,手空出来,听了我的话后,毫不犹豫地一掌挥了过去。
他到这时候,都是清醒的。没有抽向我的脸,而是抽向了我的脖子。
脖子不是很痛,但我的心狠狠骤缩了一下。
梁朔,你把我当什么?我红着眼问他。
梁朔好像也没有预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他张了张口,最终什么也没说,只留下眼底的一片Yin霾。
好,你不说,我替你说。我笑道。
什么皇兄,太上皇,都是屁话。
你就是把我当你的性奴。
我越说越觉得可耻,梁朔的面色也越来越不好看。
沉默的人,往往是要爆发的。本来我可以成为占上风的那一方,道德、纲常都偏向我,可梁朔的沉默,却如同吞噬人的黑暗,将我所有的优势消磨殆尽。
礼义廉耻算什么?他是皇帝,本就有权这么做。
而我是阶下囚。
梁朔忽而勾唇一笑,洁白的牙齿闪着寒光。
你说的对,三哥。既然你有了如此觉悟,那不如……
梁朔拍了拍手,旁边的刘得福就跟狗得了主人的指令似的,忙不迭地一溜烟跑了。
梁朔亲昵地抚摸着我的头发,三哥,咱们走着瞧。
我的额头上细细密密地淌了很多汗。
终于,刘得福迈着小碎步喘着粗气一路小跑回来了。他捧着个宝似地捧着个木盒,上面还有红绸布覆盖,平添了几分旖旎。
刘得福恭恭敬敬地跪在了梁朔脚边。
梁朔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我被他打红了的脖子,对我笑道,揭开看看吧,三哥。
我僵硬着手臂,掀开了红绸布。红绸布掉落在地上,此时恰有一阵风吹过,它蜷缩在了一起,为这静得出奇的屋子添了几分古怪的生气。
木盒比我想象得要Jing致许多,上面赫然雕着一副春宫图。
我磨牙道,梁朔,你不必如此折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