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北慕低低笑了起来,抽身离开。
热意褪去的瞬间,谈秋才后知后觉感觉到一丝寒冷,只是黑暗中他无法分辨出姜北慕的方位,只能隐约听见脚步声在不远处传来,似乎姜北慕下了床,也不知要去哪里。
谈秋坐了起来,伸手摸到了被褥的一角,扯了过来堪堪挡住了身子,在黑暗中静静|坐着。
不多时,那脚步声去而复返,紧接着姜北慕那熟悉的气息重新回到了谈秋身边,谈秋心下一松,展臂便要去搂姜北慕的脖颈,却摸了个空。
紧接着,谈秋脚腕一紧,姜北慕不由分说握住了他的脚腕,稍稍提了起来。
“干什么?”
谈秋越来越摸不透了,姜北慕却只是不急不慢地用那粗糙指腹在他脚腕处摸了几下,丝丝缕缕的酥麻触感沿着脚踝一路向上,直窜到了谈秋的脑中。
姜北慕没有回话,换了一只手来握着他脚腕,谈秋有些心里没底,忍不住就想将脚收回来,姜北慕察觉到了他的意图,手上加重了些力气,低声道:“别闹。”
“你在做什么?”
黑暗中传来姜北慕的低笑声,他似乎心情十分好。
紧接着,脚踝处便好似被什么冰凉的小物给触碰了一下,如同落了雪花一般,谈秋一个瑟缩,抬脚抵在了姜北慕小腹上,只在脚尖抵上的一瞬,谈秋便明显感觉到自己足下这具身躯的僵硬,再往下,便是那炽热勃发的硬物。
“别弄了……赶紧的吧。”谈秋放软了声音,想勾着姜北慕尽快办事,熟料姜北慕却出奇地有了耐心,恍惚间,谈秋只感觉到他好像在自己脚腕上绑了什么。
“你绑了什么东西?鬼鬼祟祟的,可别乱来!”
谈秋生怕姜北慕一时兴起,又不知从哪里得到了什么东西来在他身上用了,明天徐琮还得上门来,他可不想在卧房里待上一整天。
姜北慕绑完了,好似那得到了心爱玩意的孩童,心满意足地放下了谈秋的脚,俯身凑上来亲了一口,餍足道:“给你绑了个小锁,把你给锁住,免得哪天又离了魂,连夫君也不认得了。”
谈秋这时忽的想到方才姜北慕在摊子前挑选的东西,不禁失笑,轻轻抬脚踹了一下姜北慕,“这是给小孩子的,拿去给铮儿戴。”
“他有一个,你也一个,不用抢。”姜北慕笑道。
“不成,我才不戴呢,这么大的人了,戴着这个给人看见了笑话。”谈秋不依,继续抬腿轻轻踹着姜北慕的小腹,姜北慕捉住了那作乱的脚,笑道:“除了夫君,你还想给谁看到你的脚腕?”
“谁说只能给你看了。”谈秋轻轻哼了一声,“快拿下去,我才不戴呢!”说罢谈秋又抬脚要踢,熟料姜北慕也正好挪了个身子,这一下蹭去,足心便不慎碰到了某处坚硬,谈秋便猛地浑身一震,连带着姜北慕的呼吸都错乱了。
黑暗中瞬间安静了下来,谈秋勉强眨了眨眼,想要看清姜北慕的表情,奈何垂下的帘幔竟是连那最后一丝月光也遮去了。
“看来你不太服气,须得军法处置了。”
姜北慕低哑着嗓音,压了上来。
翌日姜府,姜北慕一早便神清气爽地出了门,临行前特意嘱托侍女晚些再去挽秋阁送饭,随后便吩咐车夫套马出了门。
如此直到巳时许,侍女才听见挽秋阁里传出了些许动静,紧忙吩咐着人将早膳送去了。
屋内,谈秋坐在桌边,手边摆着一碗白粥,两个包子,还有两碟小菜。
谈秋穿戴好衣裳,手臂酸软无法束发,只好唤了个侍女来替他挽发,自己则闷闷吃着包子。
“今早有人来了么?”谈秋咽下包子,随口问道。
侍女想了想,道:“有一个,叫什么我给忘了,说是来找老爷和你的,老爷出门走得早,没遇上,公子还未起身,便先接进来由夫人接见着了。”
谈秋应了一声,侍女口中的夫人便是他的母亲了,听到母亲在招待人,谈秋稍稍放下心来,紧着便道:“好了,你收拾一下,我去找他。”
说罢,谈秋便风风火火出了门,径自跑向前厅。前厅只有他娘亲一个人,怕是招待不了,谈秋一路小跑,待到前厅时,才被眼前这一幕给怔住了。
原先预想中的尴尬局面并未发生,谈母依旧坐在主位上,只不过面带笑容看向身旁,右手边客座坐的正是徐琮,而最令谈秋惊讶的,则是自己妹妹竟然也出来了。
谈嫣与徐琮坐在一边,二人中间的茶座上放了一杯茶,谈嫣一手支着下颌,兴趣盎然地听着徐琮说话,徐琮较之昨日的憔悴,整个人都焕发着光彩,仿佛是因着人参的事有了着落,从而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徐琮今日换了一身月白长袍,衬地他愈发英武俊俏,离得远了,谈秋只能看到他正在与谈嫣侃侃而谈,说的什么谈秋却不知道了。
谈母第一个看到谈秋,笑着起身来迎。
谈秋回过神来,快步上前,笑道:“我还怕您一人处理不来呢,现在看来倒是我来得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