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心里知道情况恐怕没那么乐观,所有的物资早都被清扫过很多次了,不一定还能在找出来什么。
罗枭当时正站在车棚顶上坐着,怅然的望着远处的一棵树,他还记得自己是在那棵树下被咬的,有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现在连车棚都不想下。
所以找物资这事儿就交给了白鹤归、陈戒、顾戚、江彧去,罗枭跟李峰泽顾七眉姐留下看守科研人员和昏迷不醒的李云英。
顾七听到白鹤归分配、得知自己又要被留下来的时候抿着唇偏过了脸,安静地垂头听着。
大卡车最终停在了一处院落前,这院落里毫无人烟,大门敞开,白鹤归带着陈戒进去搜查,搜着搜着,就听见顾戚从不远处喊:“这里有片树林,过来看看能不能摘果子吃。”
陈戒赶紧跑了过去,留下白鹤归一个人在屋子里搜查。
顾七当时正在搬运器具下来,见到白鹤归一个人在,他犹豫了几秒钟,悄悄放下器材,转头跑向了平房里面的白鹤归。
白鹤归正在厨房里翻找,这户人家显然被搜过很多次了,连一个破碗都没有剩下,他蹙眉开始更加仔细的搜,甚至开始找有没有地窖。
没办法,这里人数太多,他挨饿一两顿没关系,但是怕饿到科研人员。
他正找着,身后突然响起脚步声和窸窸窣窣掏兜的声音,他一回头就看见顾七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了,见他转过身来,赶忙掏出来一个巧克力条。
“鹤归哥,你吃这个吧。”顾七的语气放的很轻,小心翼翼,像是怕被别人发现一样说:“就只有一条,给你吃。”
顾七自以为自己做的很好,他自己都舍不得吃的东西,特意留到现在给白鹤归吃,换任何人都会感动的,但是他递过去之后,却看到白鹤归的瑞凤眼一点一点沉下去,沉得如同万年寒冰一般,冷冷的注视着他。
顾七被他看的脊背生凉,举着的手没有人接,尴尬的僵了两秒又慢腾腾的缩回来,他像是个做错了事儿的小孩儿,连语气都显得讪讪的:“鹤归哥,我...”
“你手里有食物,但之前队伍里说没有物资的时候,为什么不拿出来?”
白鹤归终于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一个耳光,落下来的时候扇的顾七头晕目眩,几乎站立不稳。
他的手指捏着因为高温而微微融化、变的软软的巧克力,只觉得自己像是捏着一团烂泥,明明是大夏天,但他的指尖却渗出一层冷汗来。
“我,我只是——”顾七找不出话来回答,答案明显摆在眼前,他偷藏了一点食物,但是这又怎么样呢?谁不偷藏食物啊?在这种世道里,明明该藏着一点才对的。
傻子才会什么都不藏。
而且他偷藏的东西也没有自己吃,而是拿出来给白鹤归来吃,他不懂为什么白鹤归现在要责问他,他一时间又委屈又屈辱,一句话还没说完,倒是先红了眼眶。
白鹤归看的微微蹙眉。
他以前觉得顾七跟顾戚还有点相似的地方,但现在看来除了脸以外其余的一点都没有,顾七做事太小气,满脑子里只能装下勾心斗角的那么一点儿事儿,让他十分看不上。
“以后不要这样了。”白鹤归说:“都是你的队友,关键时刻他们每个人都会拉你一把,你藏了食物,让他们知道了只会寒了他们的心。”
说完,白鹤归没在管顾七,而是转头继续去别的地方搜查。
顾七愣愣的在原地听着,半响没说话,倒是在平房外面突然响起了顾戚的声音,他僵着脖子看过去,就看见顾戚捧着两颗红彤彤的果子走出来了。
他捧着的果子看起来像是苹果,但是比苹果懂事儿多了,它没有核,圆的像是一颗皮球,一口咬下去汁水甘甜,两个就能填饱一个小姑娘的肚子,一群人摘了一大捧回去,期间顾戚还在树上逮了两条蛇,又在地里挖出了一窝兔子,看得人叹为观止。
他这人不知道是从哪儿练出来的火眼金睛,只要被他那双眼睛一扫,地里面的东西都要被他给挖出来,明明别人看过去的时候是光秃秃的一片,毛儿都不长,看的人心生焦躁,但他多走几步,就总能挖出来各种吃的,好像走在自己家的地里似的。
陈戒啃了好几天的饼干,没见荤腥许久了,看见兔子就两眼放光走不动路,跟在顾戚屁股后面问这东西怎么吃,嘚吧嘚的自己唱不着调的rap。
“yo,打南边挖出来个兔子,打北边摘两个果子,我顾哥有一双巧手,想要啥一挖就有!”
他们回到农村村路口的时候,就看见罗枭在村口的井里打水,水质清澈透亮,煮开了喝还颇为甘甜,顾戚弄了些水来,把蛇扔给罗枭,让他做一碗蛇羹,又把兔rou清洗扒皮放血,喊了江彧来,把两只兔子给烤起来了。
因为火候在江彧手里,所以兔子也是他拿着烤的,他烤着烤着,又从兜里掏出来各种作料,呼的向兔子上一撒,一股热腾腾、香辣辣的孜然兔rou味儿顺着风就飘起来了,直勾着人鼻子。
兔子刚一烤好,就被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