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哈迪斯的臂弯,对于纳西索斯来说是一种十分新奇的体验。虽然有些硌人,但他舍不得离开。就那么靠着哈迪斯的肩窝,漫不经心的搭话。
哈迪斯说:“今天是第八十九天,我向你问候早安。”
日理万机的冥王殿下居然会费心去记这种事,纳西索斯觉得有些意外,又有种难言的感动。他想起一开始的时候,他因为抢婚的事对哈迪斯态度恶劣,那些日子,哈迪斯得不到他的回应,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所幸现在他们在一起。
以后,他有无数个早晨,可以和哈迪斯道早安。
因为这个念头,纳西索斯忍不住在哈迪斯的怀里动了动,伸手去抱他。
哈迪斯却以为他要起床,伸手按在他的后颈:“再陪我躺一会儿,纳西索斯。我很喜欢这种感觉。”
挚爱的神明就躺在自己的怀里,这与其他的肢体接触都不一样,更熨帖,更充实。
就像此时道出的早安,也和餐厅里的对话截然不同。哈迪斯喜欢这样,一睁眼就看到自己的伴侣,听到纳西索斯问早的声音。
“你的手臂不酸么?”
纳西索斯也想再陪哈迪斯躺一会儿,但他觉得现在这个情形似乎不太合适。他枕在哈迪斯的手臂上睡觉,尚且觉得脖子酸胀,何况是被枕着的哈迪斯,肯定不会好受。
他想了想,说:“今晚加一个枕头,你就不用这样了。”
加个枕头?
哈迪斯觉得,自己可以把这句话理解成邀请。
从此,他不用在办公厅里彻夜办公,纳西索斯会在寝殿里为他留出半张床。
想到这里,哈迪斯忍不住闷闷地笑了。
“你笑什么?”
纳西索斯问着,他的话语被哈迪斯胸腔的颤动震碎。他拿开哈迪斯的手臂,微微支起身子,去看哈迪斯脸上的笑容。
冥王陛下不常露出笑脸。
纳西索斯喜欢看他笑的样子。
他吻一吻他的嘴角,在双唇分离的时候,听见哈迪斯的声音:“我很高兴。”
只是把寝殿的床分一半给他,就把人高兴成了这样?
纳西索斯歪头看他,凌乱的棕发堆上他的头顶,他像是纳罕,却不知道,他眼底的笑意已经将他出卖——他分明也很高兴。
“起床吧,哈迪斯。”
纳西索斯说。
“你该去办公了,我也要去演练场了。”
像从前的每天一样,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
纳西索斯说着,要翻身下床,却被哈迪斯捉住,抱进怀里:“今天不用去演练场,我已经给你请假了。”
“为什么要请假?”
纳西索斯偏头,蓬松的头发擦过哈迪斯的脸颊,嘴唇,微微的痒。
他说:“我没有不舒服。”
他是神明,又不是人类。
一场欢爱,只会给他快乐,不会感觉疲倦和疼痛。
他只是陈述事实,听在哈迪斯的耳朵里,却有些不同的意味。哈迪斯的眼眸暗沉了几分,他搂着纳西索斯的手臂微微收紧:“你最好不要继续这个话题,纳西索斯。我会以为你在引诱我。”
嗯?
纳西索斯先是不明所以,然后突然脸颊爆红。
因为哈迪斯的动作,他完全没有防备,往后一靠,和哈迪斯的身体完全贴合……他感受到了,哈迪斯下|身的滚烫灼热。
“——大,大白天的,你在瞎想什么!”
纳西索斯无法保持头脑的清醒,气急败坏地说着,要挣开哈迪斯的怀抱。
哈迪斯不肯放他,反而凑近了,去吻他因为羞涩与着恼而透出淡淡粉色的脖颈:“是你教我的,纳西索斯。”
爱是克制,也可以是放纵。
“唔——”
纳西索斯被他吻得情动,绷直了脚背。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爪子挠门的尖利声响,纳西索斯忍不住蹬脚,踢在被子上。他用喉咙里挤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夹着压抑不住的呻|yin:“哈迪斯,是西奥多。”
哈迪斯敛眉,稍稍抬头,回了一句,又低下头去。
“嗯,不要管它。”
爪子挠门的声音还在继续,纳西索斯更加紧张了。尽管西奥多进不来,可它就在门外,它什么都听得见!
纳西索斯绷得像一张弓,他的脸上身上都沁出了淡淡的粉,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哈迪斯将他转向自己,吻去他鼻尖上的水泽。
门外的声音消失了。
珍惜的吻落在纳西索斯的眼睫毛上。
“专心点,纳西索斯。”
又是一场缠绵。
纳西索斯从哈迪斯的怀里爬起来,他颤着手穿衣服,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脱力。他的嗓子都喊哑了,说话声只能压得低低的,像乌云盘踞,即将迎来一场雷雨:“枕头不给你准备了,你继续睡办公厅!”
即使生气,也说不出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