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厄洛斯终于满意,阿芙洛狄特听到这话,也舒展了秀眉。只是没等她们母子露出笑容,又听见阿瑞斯诚实地说:“当然,在这件事上,你们也不必抱太大的希望。我虽然是战神,但是并没有把握战胜冥王哈迪斯。我会尽力,即使战败,也会给你们带礼物回来的。”
毕竟对于他来说,只要打架就是一件快乐的事!
能赢固然更好,就是输了,也酣畅痛快!
阿芙洛狄却不认同他的想法。听他这么说,她脸色大变:“阿瑞斯,亏你还是战神,竟然说出这样无耻的话!你要不是抱着必胜的决心,不必替我们出这样的头。要你替我们报仇,结果你却被打得惨败,这只会让我们母子更加丢脸!”
阿瑞斯听阿芙洛狄特这么说话,也拧紧了眉头。就像阿芙洛狄特了解他,他也很了解他的这位情人。在讨好他的时候,她总有说不尽的甜言蜜语,但如果不能让她遂愿,她就会送上最不耐烦的话,激发他的怒火,让他在不理智的状态下应承她的要求。
他不是鲁莽无脑,只是不爱争辩,也愿意为阿芙洛狄特摆平一些争端。但是阿芙洛狄特现在的态度让他的心情很不愉快:“阿芙洛狄特,你不该说出这样的话,你应该清楚每次打斗我都会尽力而为,因为我的每个对手都值得被尊重。你不该怀疑我的决心,我愿意为你们报仇,不计较胜负和代价,但你如果觉得失败就是丢脸,那你不该找我,而应该用你那些甜蜜的话语招待神王宙斯,如果他愿意为你举起雷神之锤的话!”
听到阿瑞斯提起神王宙斯,阿芙洛狄特也是一愣,随即浑身颤抖。她控诉阿瑞斯:“可恨的阿瑞斯,在你眼里我是什么神?确实,神王陛下对我另眼相看,但那不是我麻烦他的理由,你才是我的情人,我的依靠!”
事实上,如果可以,阿芙洛狄特也希望自己能把神王宙斯发展成她裙下的一员,但是她不得不顾虑善妒的赫拉,她只是和宙斯稍微暧昧一点,赫拉就像闻着腥味的狗似的,要追着她攀咬,她实在受不了赫拉的疯狂。
阿瑞斯没有错过阿芙洛狄特闪烁的目光,他想起阿芙洛狄特和宙斯那些绯色的流言,心里清楚爱与美的女神就是花丛中不安分的蝴蝶,只要找到了可靠的枝干,她就会试着依附。
他并不在乎。
因为她对于他来说,也只是个情人,是美女英雄的逸事里因为“必需”而存在的装裱。
就像她视他为不理性的武器,攻讦他人时的依仗。
彼此彼此,有什么好计较?
他只是轻嗤一声:“那你也不该找我,你还有丈夫,跛脚的赫菲斯托斯。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帮你叫他。”
“阿瑞斯!你——”
阿芙洛狄特怎么也没想到,阿瑞斯竟然会这么呛她。她雪白的胸脯上下起伏,半天说不出话,只用葱白的手指指着杀气腾腾的战神,满脸怒容。
阿瑞斯刚刚从战场回来,满心的高兴都被打散。他没兴趣再看阿芙洛狄特发怒,即使再美的女神,发怒的时候也是难看的。他说:“如果你暂时没有这个想法,我就先走了。”
阿芙洛狄特还要叫住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连声呼喊他的名字,他都没有停下,径直远去,连厄洛斯的挽留也全不理睬。
“母神,怎么办?父神他——”
厄洛斯平时再骄横,到底是个被疼宠长大的神明,拿父神和母神的矛盾没有办法,只能摸着母神的手臂,向她寻求办法。
阿芙洛狄特又有什么办法?
她自己都在气头上,难道还要她去哄阿瑞斯?
她只是想想,就觉得气不顺,一把挥开厄洛斯的手:“不要在我面前提他!没什么怎么办,他不愿意帮我们报复,我会再想办法!”
这话说得硬气,阿芙洛狄特的心里却没底。
她该找谁呢?
这偌大的神界,到底谁有那么大的能量,能让哈迪斯低下高贵的头颅,向她们母子道歉,让厄洛斯的眼睛重新恢复光明?
能有谁?
——神王宙斯。
阿芙洛狄特想到这里,咬住了花瓣似的嘴唇。
……
月色很美,好像美人的脸上罩着面纱,被风吹动,美得清冷又朦胧。朱利尔斯踏碎了月光,追上两位男神,惭愧道:“我很抱歉,冥王陛下,冥后殿下,请您二位原谅我的无能,我没有完成你们赐予的使命,反而害得两位白跑这么远,我,我——”
纳西索斯打断它的话:“你不需要歉疚,朱利尔斯。这只是一次尝试,我们并没有‘一定会成功’的把握。不止是你,我和哈迪斯也没有勘破异样,这不是你的错。”
“而且,谁说这是白跑一趟?”纳西索斯挑眉,眼里光彩熠熠。
现在他们可以确定,情|爱神厄洛斯就在深渊,这难道不是收获?
察觉被耍的时候确实让人羞恼,但是事情已成定局,纳西索斯不会再过多去烦恼,他要关注的是现在,是未来:“或许,我们还有需要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