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瑟只是呵斥,却没有任何实际行动,这也让所有持枪者们拿不定主意,军部几位大佬中有一位性急的次席哨兵,也是乌瑟手下最忠诚的上将:海姆斯特,率先放出了自己的精神体——一头堪比黑熊浑身鬃毛倒竖的极地獒。那大狗如果站起来,个子足以超过梅林两个头,它冲着阿苏萨一阵狂吠,眼看着就要冲上去硬拼,阿苏萨却连正眼都不看一下,直接用尾巴轻松一扫,极地獒如同一只可怜的毛绒小玩具般被喜新厌旧的龙主人一把扔进了几十米以外的垃圾桶里,发出几声脆弱的呜咽后,蜷起身体竟然不敢再做任何无谓的进攻了。
梅林瞪着他,乌瑟的脸色难看极了,奇怪的是,他的前额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紧皱双眉,他紧握的双手在微微颤抖,仿佛极力克制着什么。
“把他带下去,关在老地方。”这次开口的是乌瑟。
罗恩斯法官抬了抬眼皮,对梅林有如此的反应并不惊讶,“监控我们早就看过了,也已经盘问过了被你精神侵略的卫兵,你的小白龙故意损毁安保设施,你还抢劫了一艘小型护卫舰,所有这些事实我都没给你算进你的罪案纪录,这已经是一种宽恕,看在...看在你和小潘德拉贡的关系的份上。现在,你会被带往地牢,然后等待第二次听证。”
手下的老兵。他们走到梅林身边时,一人伸出一只粗壮的手臂一左一右架住了梅林,轻而易举地把他抬了起来。
现在梅林不仅仅是气血翻涌了,他的胃里也开始汹涌地翻腾起来,就好像吃了一整只他最讨厌的十三味香料烤羊腿,那没消化的羊蹄子现在正费力地蹬着他的肚子似的。这两人的动作不仅让他感到恶心,更多的是屈辱,随即就是一阵奇怪的眩晕,还有,阿苏萨在焦躁地低吼。
两条强壮的胳膊再次架上了梅林,而梅林的怒火噌的一下窜上了脑门,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胳膊肘猛地朝里一收再一夹,两条粗胳膊的主人猝不及防地撞在了一起,砰的一下,其中一人捂着鼻子,另一人捂着自己的嘴,痛得一时没了力气。
同时,梅林也在极力克制,他这会儿的体温正在持续上升,心中郁结越深,脑中那根理智之弦却随时可能崩断。阿苏萨的情绪随着主人而动,他不断地低吼,口中冰雾虽没有大规模地喷发,只是随意地吐着唾沫,但那些由愤怒和忍耐构成的唾沫星子落到地上变成一块块冰雹状的固体,已经足以让听证室里的空气不断下降。
这下好了!梅林心想,干脆来个了断吧。他知道自己控制不住了,就好像喝了一杯促进剂兑水,沸腾的感觉彻底席卷了全身。他的脸飞快地涨红,虽然没了结合热,但那种细胞爆裂、神经崩断的摧毁感却是如此强烈,“绑定和未绑定的人对促进剂的反应是不尽相同的。”他想起盖伊斯说过的话来,又恍然想起那天在去双子星的路上暗中窥探到莫德雷德喝下稀释版促进剂时的样子。
阿苏萨斗志昂然地出现了。冰龙迫不及待地要展示自己的威力,他昂起雪白的脖子,朝着天花板长啸了一声,一大团冰雾从口中喷出,整个天花板从一开始的一平方直到最后的上百平方如野火燎原般迅速进入了冰裂状态。嘎吱,嘎吱,冰裂的声音在紧张安静的屋子里尤其清脆,有人不由自主朝上面瞟去——庞大吊灯的周围首先出现了裂缝,吊灯开始摇摇欲坠,灰白的尘土扑簌簌地直往下落。
“一群胆小鬼!”海姆斯特见状嚣叫起来,这位次席哨兵被真正地惹急了,他拔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紧
他闭起了眼睛,迅速判断出了这个屋子里有几个向导,几个哨兵。
“该死的。”他踉跄里一下,如果不是那两人架住了他的两条胳膊,可能他会尴尬地跌坐回椅子上。定了定神,他厌恶地收回自己的胳膊,瞪着眼前这一排老家伙,“这算什么意思?”
“梅林!”这房间里唯一实力能与梅林抗衡的乌瑟艰难地喝到,“别做你将来会后悔的事!”他的声音对其他人来说是一种咬牙切齿的狠厉,但在梅林听来,这声音里却有着一种极力忍耐的古怪,可以肯定的是,乌瑟到现在都没放出自己的精神体,这绝对不是他的风格。
二十几个人全部放出了自己的精神体,一时间飞禽走兽张牙舞爪冲在主人前面对着梅林和他的龙吱哇乱叫,却没有一只敢真正扑上去。
“去他妈的听证,”梅林大声回敬,显然有些激动过头,阿苏萨的低吼变成了咆哮,梅林努力压制,不确定这家伙还能坚持多久不突然跳出来,“这就是审讯!不怀好意的审讯!然后呢?我得感谢你们把我的十项罪名减掉一半?那就干脆来一场公开的大审讯吧。我要申诉,我现在就要进入申诉程序。”
极地獒的主人显然觉得自己在众多下属面前丢脸了,气得大叫,“抓住他,抓住他!”
梅林不等两人缓过来,便一把推开椅子,想要往门外冲,不过,他没想到的是,早已守候门外的若干人等——和那两条粗胳膊的主人穿着一样,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后,哗啦啦地涌了进来,大概有二十来人,以火箭冲天般的速度端着武器将梅林重重包围了起来。
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