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们二人下楼,隔壁的房间门也打开了。
慕容复先是扫了一眼下面站着的金九龄, 后是将视线定在了江池身上。
“有事?”见面前的人一直盯着他的玉佩, 江池眼眸冷淡了几分, 问道。
“无事, 只是看到阁下有这样的玉佩, 有些诧异罢了。方才多有冒犯,还望见谅。”慕容复微微一笑,带了些歉意, 道。
金九龄听二楼有动静,抬头看去。在看到宫九也在上面时, 神情变了变。
“你们将楼上的那三个人带下来。”金九龄朝一旁的人招了招手, 说道。
“昨晚有人报官, 说这客栈是个吃人的黑客栈。”金九龄边说边时不时瞟一眼宫九。
“客栈吃人的两个掌柜就在二楼。”江池抬手指了指他们先前睡的房间,轻声继续道:“不过他们已经死了。”
不过片刻, 金九龄的手下就将漠北双雄的尸体抬到了他们身旁。不过跟着他们一同走来的,还有披着斗篷的玉罗刹。
“眼下这两个罪大恶极的人已死,我们就先离开了。”宫九看了眼玉罗刹, 微微蹙眉,伸手拉住江池,想离开客栈。
但金九龄用折扇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你……”金九龄拧起眉毛,他还没想好,怎么称呼这个不许任何人直呼他名字的太平王世子。
“我看了眼这两人身上的伤痕,除了手臂上有刀痕之外,其余的伤则是被线所致。”金九龄说着,犹豫了片刻,继续道:“你可以离开,但其他人必须留下。”
他清楚宫九不用刀,也不用线,所以这两人并不是宫九杀的。即使这两人是宫九除掉的,碍于宫九的身份,他也得找个替罪羊。
“……”
“杀恶人是只能你们做,其余人若是杀了生,就要被带走吗?”江池抬眸,轻笑道。
人虽不是他杀的,但地上躺着的这两个人,也不是什么善类,所以死了也不足惜,不过看金九龄的神情,这人似乎并不想将在场的人都放走。
“并非如此,江湖前些日子出现一个绣花大盗,这人盗走了许多珠宝。”金九龄蹲下/身,指着漠北双雄的身体,继续道:“你们看,这两人被线穿透身体各处,线断人亡,说不准就是绣花大盗所为。至于绣花大盗为什么要杀人,很可能是这两个人想吃他。”
“……”
玉罗刹站在一旁,只觉一口黑锅朝他扣了过来。不过好在周围没有任何人知道,是他用线Cao控的这两个白痴。
“阿九没有出手,他们两人的手臂是我划伤的。至于线,你就要问这个披着斗篷的人了。”江池抬眸,看着斗篷下玉罗刹那张被黑雾笼罩着的模糊的脸,说道。
“……”
玉罗刹哑声一笑,看着眼前敢甩锅给他的江池,冷声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你很可能是杀了这两个人的凶手啊。”江池顿了顿,认真道。
他虽昨晚没看到跟踪他和阿九的是谁,但眼前的人从那个房间走出,周身的气场又与常人有很大的不同,且与昨晚那人给他的压抑感相符,他很难不去怀疑眼前这个披着斗篷的人。
“我若说我不是呢?再者,你看谁敢动我玉罗刹?江湖便是如此,没有能力的人,就应替有能力的人当替罪羊。而我,永远不会成为任何人的替罪羊。”玉罗刹抿唇一笑,说道。
江池闻言,眼神暗了暗。
玉罗刹将此话说出,一是替他自己摆脱嫌疑,二是让一旁的捕快,懂得孰轻孰重。
用江湖地位来威胁别人,他尚且还不够资本。不过他还抱有一些期待,若身旁的捕快,能够同李寻欢一般,不论面对的人是多是少,都会站在正确的一方,那他和身旁的这个白衣公子哥就安全了。
“你这么说,我也有嫌疑了?”慕容复摇头颇有些无奈的笑道。
他才是最冤枉的那个人,入客栈时他什么人都没遇到。但这一觉醒来,还要被这么多人围着审问。
金九龄看着盛气凌人的玉罗刹,轻轻一笑,道:“教主自然是不会做这种事情,毕竟您动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一个人,为何要费心用线穿透别人的身体呢?”
“为了控制别人,让被控制住的人除去想要试探的人。”宫九看向玉罗刹,浅浅一笑。
既然玉罗刹诚心同他们过不去,那就只能撕破脸皮了。
“我想知道,你试探出来什么了?”见玉罗刹不说话,宫九继续道。
“此事我们暂且先放下,不如我们换个地儿说话,眼看天就亮了,人多眼杂。几位一同去我的住处,如何?”金九龄见宫九和玉罗刹正对峙着,一时不知应帮谁,索性决定先放下此事。
金九龄吩咐六扇门的人将客栈围住,封锁了现场后,他便带着几个人一同去了他的住处。
“比起那个人,我更相信你和阿九所说的话。”慕容复走到江池身旁,低声道。
他本一直跟在江池身后走,但再次注意到江池腰间的玉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