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被拉起来拜堂了。
对于中国古代婚礼流程,时安只在电视上看到过,以前没觉得有什么,亲身经历过才发现,原来古代人结个婚这么麻烦。
他还以为自己直接被虏到了婚房,就拜个堂就行了,没想到还得从头开始。
一个转眼的工夫,时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还是那身红色的喜服。
虽然觉得曲晋之应该不可能放过他,但回来了,他还是想试着跑一下。
他去拉门,意料之中,门开不开。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唢呐的声音。
时安不懂乐曲,但也听得出来外面敲锣打鼓的,曲调听起来还是很喜庆的。
但是在这样的夜晚,四周寂静无声,忽然响起这样的声音,只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曲子由远及近,很快到了门口,然后门被敲响,一个轻快的少年音响起,“新娘子该出嫁了!”
时安往后退了两步,有点不知所措。
他没主动开门,门外的人竟然也没直接推门而入,而是催促着又敲了一遍门:“新娘子该出嫁了!”
这一步如此反复了三次。
后来时安才知道,这一步并不是在给他留出逃跑的时间,而是婚礼的流程之一,催妆。
时安被送进花轿,仪式有规矩,新娘子在轿子上不能动,寓意平安稳当。
时安这一步遵守的特别好,因为刚才看了迎亲的队伍,他已经完全吓傻了,根本动不了。
外面那些抬轿子吹唢呐的,全部都是纸人。
空旷的山路上,迎亲的队伍敲锣打鼓,一路从福林村到后山。
等时安从惊吓中缓过来,轿子已经被送到山洞门口了。
又是纸人小童拉着他的手下轿子。
婚礼中所有需要人的地方,出现的全部都是纸人。
接着就是三跪九叩六升拜。
行礼的时候,周围一片欢声笑语,如果不是早就知道,恐怕真的会以为这是热闹的婚礼现场。
时安在喜帕下,闭紧了眼睛。
中式婚礼确实复杂,这一套流程走下来,天都快亮了。
时安坐在刚才就坐过的喜床上,忐忑不安,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不由得蜷缩起来。
周围的吵闹声几乎是骤然停止,紧接着是沉稳的脚步声。
曲晋之在一步一步的走向他。
喜帕被揭开,时安的视野变得开阔,他怯怯地抬起头,看到了站在自己跟前的高大男人。
曲晋之的表情还是淡淡的,没什么变化,但眼中的喜悦却不加掩饰。
任谁看,都会觉得这个人现在很开心。
曲晋之弯下腰,摸上了时安的脸颊。
不知道是不是时安的错觉,他觉得这双手好像没有那么冷了。
“别害怕,我会很温柔,不会弄伤你的。”曲晋之的声音称得上是轻柔。
然而祂这样说,时安还是躲开了,“我、我还没准备好。”
曲晋之的动作竟然真的停了下来,他有些苦恼,“可这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言外之意就是,今天应该做那种事。
时安发现自己撒娇有用,于是试着抬手,去勾曲晋之的手指,声音放的更软了。
“我、我怕。”他细声小气地说:“能不能,不做啊,我真的害怕……”
曲晋之沉默了良久,很轻的叹了口气。
祂在时安身边坐下,把人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时安感觉有什么东西顶着自己的腿。
很奇怪,分明曲晋之这个人体温这么低,但那个……却有温度,还挺烫。
曲晋之就这样抱着他,没有说话。
时安感觉腿上被顶着的感觉越来越严重,他怕曲晋之忽然朝他发难,想了想,找到了一个可以根据曲晋之交流,拖延时间的话题。
“那个,我们虽然结婚了,但是我感觉,我对你都不了解,我们说说话好不好。”
“好啊,”曲晋之饶有兴趣,“你想说些什么?”
“我之前捡到了一张报纸,那上面写这个大凉山附近总是发生人口失踪的案件,我还看到了你。”时安说:“报纸上说你是在这边勘测地质结果失踪了,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但村长却对你死亡的事了解的很清楚,为什么啊?”
曲晋之闻言,眼中的笑意淡了一些。
他把时安搂紧了一些,下巴搁在他的颈窝,慢悠悠的反问:“你觉得呢?”
时安摇摇头,“我不知道才问你啊。”
“你觉得是报道有问题,还是村长有问题?”
时安毫不犹豫地说:“村长有问题。”
不单是知道的事比媒体和警方还多,还有这个村子里的人那些诡异的表现,也能看出来这些人真的有问题。
“嗯,还不算太笨,”曲晋之狠狠地吸了一口时安颈间的香气,眼睛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