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
列车长重重的哼了一声,“‘你觉得’这三个字拿到法庭上能当证据吗?”
他又重重的敲了敲那张纸,“而这,才是货真价实的证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护着那位小少爷,可我还是那句话,那对夫妻不是省油的灯,一旦他们发现被你蒙骗,那事情就绝对不能善了。”
秦双冽将手按到脖颈处,左右晃了晃脖子,“如果我说,单家,很有可能已经被鸠占鹊巢了呢?”
列车长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
但这种话题在如今这个社会早已是大家司空见惯的事,他喝了一口茶才抬眼看向秦双冽,“证据呢?”
秦双冽交握的十指相互摩挲着,“车长,我会为列车组出一份免责书,说明单家的事的确是我一厢情愿掺和进来的,我也知道你肩上的担子很重,但换个角度想,如果我们放任疑点不去追究,虽然可以暂避一时风险,但是非公道就可能被掩藏,而如果事情真如我所说,等到真相大白时,舆论也会反过来谴责我们这些‘帮凶’,我们作为最讲公正的部门,既不能放任做错事的坏孩子心怀侥幸觉得挨几下打就可以逃避罪责,也不能让蒙受冤屈的好孩子平白承受苦痛……这些都是当初,你劝我来列车时对我说的。”
列车长缓缓放下了茶杯。
他看向秦双冽的眼神有些感慨,“的确啊,一晃七年过去了,当年那个圈里最负盛名的‘渣男’,都变得这么会说话了。”
秦双冽毫不惭愧的笑了笑,而后他就被列车长怼了怼道,“说了这么多,你还是看上人家了吧。”
秦双冽依旧毫不羞赧的说,“是啊,如果能顺利抱回家的话,我可能就准备退休了。”
列车长戏谑的笑僵在了那里。
他又重重的一拍桌子,“嘿你个缺德东西!感情拿我这当月老车呢!”
秦双冽替他续了杯茶,“你也知道,心有所属之后……就再干不得这活了,不过你放心,担任惩戒师的培训教师我还是可以的。”
列车长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行,这七年来列车也多亏了有你,这次的事……你瞧着办吧,但还是要注意,就算你看上人了,就算他真遇到了什么事儿,危害列车安全的惩罚半点都不能少,这是原则问题,以后都是要写进卷宗里的,听见没有?”
秦双冽点着头,“放心吧,我从不会徇私枉法。”
列车长点点头,“坦白说,我也希望那小少爷能对你敞开心扉,解决了你这个大龄单身男青年……”
秦双冽笑眯眯道,“顺便替你完成了个大指标,还能让上面对你嘉奖一番是吧?”
从列车长那里出来,秦双冽回到了车厢。
他有些怅然若失的看着被大幅度掀开的被子,似乎能想象到那小野猫醒来之后发现屋里没人的惊慌。
……啧,是自己的失策,他本以为昨天的惩戒那么严重,单黎不会那么早醒来的。
他坐到床边,定了定心神一连拨了几个电话出去,“帮我查一查那个单家,什么消息都要。”
禁闭室。
单黎缩在小床的一角,身后抵着冰冷的墙壁,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
这只手也曾被好好的包进妈妈柔软的手心,后来,则被不顾疼痛的拉扯着走进冰冷的别墅。
这只手第一次拿起利器的时候,单黎以为自己的人生已经被毁了。
但他还有想要保护的人,所以他努力的坚持着,哪怕他的坚持只是徒劳的拖延时间。
然后,有个人拉着这只手,试图将他从肮脏的泥潭中拉出去。
单黎多想握住那只手啊。
再然后,他第二次拿起了利器。
他挥开了他的手。
他又一次跌进了泥潭里。
他快要窒息了。
单黎用这只手牢牢的捂住了眼睛,泪水却不断的从指缝中溢出来,滴落到散发着湿冷味的被褥上。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秦双冽……秦双冽,你不该拦下我的。
因为你不曾知道,会被我害到何等境地。
在整整48小时的禁闭后,单黎被带到了刑戒室。
带他来的人全程都没有说话,他们把他的手用特制的皮质手环绑在了刑架上,然后就退了出去。
……的确是跟之前完全不同。
黑灰色调的屋中满是压抑感,更遑论一旁的架子上还有不同型号的鞭子。
单黎沉沉的喘了口气。
他的心情很复杂。
当听到秦双冽要来担任刑戒师的时候,他心里涌上来的是庆幸,也是胆怯。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个脾气臭得要命的人到底为什么会惹得秦双冽揪住不放,他讨厌这种捉不住的东西,因为害怕沉溺,也害怕失去。
而当那个已经被他放在心上的人缓缓出现的时候,单黎听见自己在心里说了一声对不起。
然后他淡淡的开口说,“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