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吃饱肚子,李匡就急着下床。向立行拦住他:“我找医生给你看过了,虽然身上没有骨折,但有轻微脑震荡和多处软组织挫伤,想快点好起来就乖乖休息。“
“不行,俺要去看阿婆,阿婆还在医院。"李匡挣扎道。
“你这样子怎么去见你阿婆?让他担心吗?”向立行拿过一面镜子,对着李匡。
李匡看着镜子里头上缠着绷带,脸颊眼角下巴都是血痂和淤青的自己,愣了片刻,随即道:“不行,阿婆一个人在医院,俺怎么样都得去...”
“明天,明天我送你去好吗?今天你先乖乖养伤。阿婆那里我让人去照顾了,你不用担心。”向立行给李匡压好被子,“我去书房处理点工作上的事,就在隔壁,你有事就喊我。“
“大老板...谢谢你...除了阿婆没人对俺这么好...俺好了就出去挣钱,一定会还你钱的!”李匡感动道。
“我叫向立行,你再喊一声大老板明天就不让你看阿婆。”
“好的,向老板!”
向立行重重摔上了门。
晚上李匡是被一阵动静惊醒的。他微微睁开眼睛,却看到大老板在他身旁睡下,血ye顿时凝固了。被强暴的回忆翻涌而来,他僵硬着身体一点点往床边挪。
“瞎动什么?不Cao你,好好睡觉。”向立行没好气地说。
李匡半信半疑的睁大眼睛看向大老板,shi润氤氲的眼眸却勾起了向立行的欲望。向立行靠近李匡的脸,“但是我想收点利息。”作势便要吻上去。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嘴被这个懦弱的小农民捂住了,只听他结巴着说:
“不,不能这样。”
“做都做过了,亲个嘴怎么了?”向立行拨开了小农民的手。
“俺..俺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小农民大喊。
向立行愣住了,“谁?”
“说了你也不知道,在网上认识的!”
“他叫什么,长什么样,做什么认识的?”
“她...她叫行妹!长什么样不知道,但是对俺可好了...一点都没有看不起俺,还给俺寄好吃的!是...游戏上认识的!”小农民鼓足勇气,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他觉得自己完蛋了,今晚一定会很惨,害怕的头都不敢抬。而身边的男人竟不怒反笑,放了他一马。
他忐忑不安的睡了过去,半梦半醒间听到一个声音:
“如果,那个行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呢?“
小农民没去细想他的话,只道:
“那也喜欢。”
第二天一早,向立行带小农民来了市里一家医疗资源先进的医院——阿婆被转移到了这里。
病房里的阿婆脸色蜡黄,毫无血色。脸颊和眼眶深深凹陷下去,瘦得几乎脱了相。头发眉毛因为化疗,几乎掉了个Jing光,只剩下稀稀拉拉几根,蜷曲在头顶。李匡握住外婆苍老的手,内心几乎崩溃。他暗自深呼吸压住自己想落泪的冲动——医生说不要再病患面前哭,会给患者带来不好的情绪。
手被轻轻握住:”匡儿...是匡儿来了吗...“阿婆用嘶哑的声音轻声说。
“是俺是俺,阿婆你好一点没有,都是俺不好,没能来看你。”
阿婆粗糙的手拂过李匡脸上的伤口:”怎么受伤了。“
李匡把衣领往上拉了拉,遮住下巴上的伤口,笑着道:“没事儿,就是摔了一跤,走路急了,嘿嘿。”
病房里安静下来,阿婆轻轻叹了口气,半晌道:“匡啊,阿婆不想待在医院了,俺想回家...”
“不要这么说,你会好起来的。”李匡紧紧握住阿婆的手,“你不用担心钱的事,有个很好心的大老板帮了我很多...“
“俺要回家...俺要回家...”阿婆浑浊的眼睛淌出了眼泪。
李匡心痛极了,他没办法开口告诉外婆,房子被卖了,他们早就没有家了。
他随便找了个理由出了病房。刚关上门,眼泪夺眶而出。站在门口等待的向立行静静地看着他,艰难地开口:“医生说,你外婆...可能时间不多了。”
李匡难以置信的看向向立行,后者眼神微微错开了灼烧着他的目光:“发现的太晚了,医生也没办法。”
李匡靠在门上,身体失去支撑的向下滑落。向立行抱住他:“这里的护工说你外婆天天念着回家...你不该继续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那又能怎么办,我们已经没有家了。”李匡睁着失了焦的双眼无力道。
向立行紧紧抱住怀里失魂落魄的人,说:”我有郊外有套房子,收拾收拾就能住,你先跟阿婆搬过去好不好?“
感到怀里的人点了点头,向立行摸摸了他有些长的柔软头发。
这是A市远离市中心的一处田园。大片金黄的油菜花灿烂地盛开着。不远处有一栋白墙红瓦的小木屋,在满地的油菜花中尤为显眼。屋子里的瘦小老人,躺在床上,睁着浑浊的眼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