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松喊了一声,又伸手去拍了拍对方的胸口,目不转睛的盯着人看,意料之中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抬手暂时先把肆乱的煞气压制,脑中快速思考着怎么才能把人给叫醒,就现在的情况,普通的□□服务是不太行。
“易寒沉!老公!亲爱的!”
顾南松在耳边大声的呼喊,楼下的张云翔都能听得清楚。
“你要是再不醒,别怪我用粗暴的手段对你了啊!”
可惜就是他叫破了喉咙,也没见床上的人投来一抹熟悉的冷眼。
抬手掐住鼻子不给呼吸,嘴唇微张时又被另一只手给捏住,没一会儿脸色就从苍白变得通红,甚至逐渐开始向紫色转变,在脸上作乱的人都忍不住心疼,他老公好好的一张顶级颜值的俊脸,就被他这么蹂/躏得乱七八糟的。
可就算这么折腾,易寒沉却大有就算憋死也不醒的趋势。
顾南松坐在床边是没了辙,心想要不要泼一盆冷水?或者干脆直接在身上来上一刀子,可念头刚起就被压了下去,这手段过于粗暴,他也舍不得。
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
起身冲下楼,抓起搭在沙发上的裤子又冲了上来,拉开衣柜拖出行李箱,把库存的安神符全都拿出来,整整一耷有一百张,枕头底下已经用了两张还有九十八张,再加上之前夏槐序给他的清神符,定神符,安魂符……别管对不对症,反正都是能进行意识流影响。
把被子一掀,顾南松上手就开始沾符。
就和贴便利贴似得,转眼就把人上上下下都贴了个密不透风,连脸上都没放过。
贴完就等着符咒起效,顾南松坐在床边上,抓着易寒沉的手将那捏紧的拳头给一根根掰开手指,指甲都快把掌心扣破了,这人是真心喜欢自虐,没事就爱折腾自己,幽幽的叹了口气,他又忍不住开始念叨:“你说你这梦里有什么好的,人家那是梦里啥都有,美得不愿意醒来面对残酷现实还情有可原,但你梦里估计都是啥妖魔鬼怪,看看这拳头都硬了你还不愿意醒过来……”
“你知道你现在这样像什么吗?”
“被老巫婆诅咒下的睡美人,你要再不醒,我就亲你了啊……”
这话一落,周围被压制的煞气更加疯狂的涌动起来,顾南松都有些压制不住。
顾南松:“……”
要不要嫌弃得那么明显,好伤人!
当然他不会真以为这人是听到了他说话特意给点反应,皱着眉看过去,可脸上被他贴满了符纸,啥都看不出来。
面对这种奇怪的状况,顾南松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
这时,传来一声模糊的低yin。
顾南松身子压过去,撕开贴在眼皮上的两张符咒,连连呼唤:“易寒沉?易寒沉?”
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终于在顾南松期待的注视下睁开了眼,顾南松一喜,正要说话,一只手却以迅雷之势狠狠的掐住了他的脖子,嘴唇开合吹得一张符纸上下翻飞,一个沉重的“滚”字砸进耳朵里,脖子上的手也用上大力,顾南松直接就被掀下床摔在地毯上。
顾南松摸着被掐得疼痛不已的脖颈。
视线的余光看到垂落下来的双腿,转头一看,易寒沉已经坐在了床的边缘上,顶着一身滑稽的符咒,脸上的表情都看不清晰,周身四溢的煞气掀得符纸刷拉刷拉得直响,他正看着地上瘫坐着的顾南松,漆黑的双瞳之中翻涌着令人胆颤心惊的戾气。
顾南松心中的喜悦被这一掐一丢彻底碾碎成渣。
他仰头对上易寒沉没有任何光彩的双眸,能清晰的感受到冲着自己而来的杀气。
突然他自嘲般的冷笑一声,怒火中烧的瞪向易寒沉。
易寒沉似被青年眼中的火焰灼痛,身子微颤,煞气汹涌澎湃的冲向顾南松。
顾南松抬手一挥,煞气被刀气破得四分五裂,易寒沉毫不留情的举动,顿时让他破了防,一直压抑着的复杂情绪凶猛的反卷而来,委屈、恼怒、烦躁、疲劳……满心焦灼痛苦化为一道火焰直冲天灵盖。
一次可以是意外,两次还能忍耐,三次以上那就过分了啊!
怎么着,他顾南松的脖子是玉米棒吗?看见就想去掰一下,他这一腔真诚和善意怎么就换不来易寒沉一丝温柔的对待呢?
他缓缓站起身来,拍了拍裤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易寒沉,咬牙切齿的开口:
“我特喵的还不伺候了。”
“都是做老公的,凭啥只有我宠着你纵容着你。”
“谁还不是个小宝贝了,你就仗着我对你的纵容持宠而娇吧!”
“爱咋咋的,还真当我没脾气啊,大不了回去就离婚!”
见人还是坐在床边上无动于衷,没有丝毫对他们婚姻的挽留,顾南松气得转身就走,可冲到门口时又停住,手迟迟没有去扭动门把,回过头,扬声又道:“我不仅要离婚,我还要分走你的财产,在这期间我身心都受到了巨大摧残,你要赔偿我!”
破碎的阳台门,崩塌的桌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