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面带笑意,道:“因为那块牌子?”
护卫二人对视一眼,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沈灼幼年进出万宝楼就像是进自己家一样,从来就没有人敢阻拦。他和段家的公子毫无区别,都深得段炎淳的喜爱,小时候还被段炎淳抱在怀里,带上拍卖场凑热闹。就是偶尔不小心闯了祸,段炎淳也不忍责备,只要他认错就不惩罚。
要是以前,这两个护卫是万万不敢阻拦。可现在今非昔比,段寒舟话已经放出去,段炎淳又不在,他们断不敢得罪段寒舟,只能委屈沈灼。
沈灼也不为难他们,叹了口气道:“既你们二人无做主,不如派个人问问?我倒是不急在一时半会儿。”
护卫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对沈灼抱拳,进楼禀报。
段寒舟不在楼中,但段秋在,告诉段秋和告诉段寒舟没有区别。
凌霜雪眼神微眯,神色有些不悦,心里为沈灼打抱不平。
但沈灼不介意,段寒舟的恶意止步于此,再多的便没有了。
侍卫的通传要点时间,沈灼歉意地看着凌霜雪,道:“委屈师尊陪我等一等。”
凌霜雪看着他,默默地在心里叹息一声:“傻子。”
明明被针对的人是他,却反过来安慰自己。
“这位不是最近大出风头的沈公子吗?这是在做什么?”
万宝楼外人来人往,有什么动静都容易吸引眼球。沈灼和凌霜雪并肩站在一起,本来也没什么,但架不住有人要送上门来。
刺耳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刮铁器,沈灼回头,眼神微暗,面前站着个熟人。
严洛冰带着两位长老朝着万宝楼大步而来,他认出沈灼,故意出言询问,等沈灼看过来后,嘴角上扬,露出一个讥笑的神情,佯装恍大悟道:“哎呀,你瞧我这记忆,怎么就忘了段寒舟定下的规矩呢?”
说着眼神飘到一旁立着的牌子,道:“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瞧这旁边不就有?沈公子出身世家,又怎么会不认识这几个字?”
沈灼的脸上还带着笑意,眼底已是一片冰冷:“我认识与否,和阁下有关系?”
严洛冰见沈灼不生气,又道:“我只是好心提醒沈公子,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要不识抬举。”
沈灼冷笑,瞥了严洛冰一眼,道:“这是段家的地盘,想来还轮不到阁下做主。阁下这话,未免太过可笑。”
严洛冰眯了眯眼,寻常人受这刺激早该有所反应,沈灼却是个沉得住气的。严洛冰不由怀疑,他来此处恐怕是有事相求,如此便不能让他如愿。
他要想办破坏才行。
严洛冰不再搭话,反而走向万宝楼。正巧他今日来万宝楼有事,遇见沈灼是意外之喜,不妨碍他一举两得。
来者是客,万宝楼一向不会拒绝,但今日严洛冰说明来意后,那护卫皱了皱眉,却没让人进去。
严洛冰不悦地收紧手指,那护卫一本正经道:“阁下还是稍等片刻,等我同伴回来我替你通传,看看小姐愿不愿意见。”
护卫把严洛冰对沈灼的刁难都看在眼里,段家和沈家是有一些恩怨,但还没到会对沈家袖手旁观的地步。护卫算是看着沈灼从小长大,在两人之间,自会往沈灼那边偏。
沈灼不禁笑了起来,严洛冰顿觉没面子。但他又不能得罪万宝楼,哪怕是个护卫,也得笑脸相迎。他压下自己的杀意,甩袖退到一旁。
沈灼看了他一眼,手上的白焰忽从睡梦中苏醒过来,连打几个喷嚏,怒吼道:“臭死了,臭死了,你这是跑到那儿去了?”
白焰从沈灼的手腕上活跃起来,溜到他的耳朵上伪装耳饰。往外一瞧,锁定严洛冰,火焰摇曳,随后嫌弃不已,往沈灼的身上缩了缩,道:“你面前这个人就是做假药的家伙,他身上的火焰难闻的要死。”
白焰的声音连通沈灼的神识,他瞳孔骤缩,很快又不动声色地压下去,抬手不经意般从耳朵上拂过,把白焰取下来掩入衣袖中。
沈灼见过严洛冰的火,有剧毒,而且带有腐蚀性。那日客栈交战之时,桌椅只是沾到零星的火苗,就被腐蚀出焦黑的印子。
心肠歹毒之人,配上如此歹毒的火焰,就连领悟的技也如此Yin损。
沈灼抚|摸着白焰,让她不要冲动,自己不动声色地打量严洛冰。身为丹心宗身份地位极高的弟子,他身边跟着的两位长老也是修为不俗。
沈灼想起上次在城池内被凌霜雪斩杀那人,因为有段炎淳帮忙,沈灼后来的确什么消息都没听见,段炎淳处理的悄无声息。
沈灼和凌霜雪回到花锦城后,那个身份也随之消失,恐怕严洛冰在外掘地三尺,也不会想到这个人就在自己眼前。
前去通报的护卫回来了,这次不仅他一个人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人。
对方摇着扇子,一席青衫儒雅,脸上带着笑意。他看见沈灼,快步上前相迎,笑道:“段秋怕你找不到地方,特意让我出来接你。”
沈灼不禁挑眉,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