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雪躺上|床,两床相隔只有一堵墙。
沈灼倒向床榻,呼吸间还残留着凌霜雪的气息。凌霜雪让他自己解决,这几个字本身就像火色的阿芙蓉,引人犯罪。
沈灼抬手,他在黑暗中摸到了凌霜雪脱在床榻上的衣服,柔|软的鲛纱上是冰雪般冷冽的气息,让人联想到凌霜雪那张俊美却带着疏离冷淡的脸。
沈灼喉咙发紧,一时心猿意马。他翻身埋在凌霜雪的衣服间,弓腰喘、息。
一墙之隔,本就心情烦躁睡不着的凌霜雪听见了隔壁的声响,这才发现自己和沈灼离的那么近,以至于他能清楚地听见一切。
无法忽视的声音和模糊的水声混杂在一起,还有唇齿间滚过的名字,包裹着浓烈的情感,让人心尖发颤。
脸上本就没有降下去的热度又升一层,凌霜雪躲进被子里,封闭五感,干脆耳不听心不烦。可寂静却更能撩拨心弦,回忆的走马灯不依不饶。
凌霜雪沉默了好一会儿,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开始背清心诀。
这玩意儿可真是生平第一次,要不是遇上了,他都不知道自己会这个。
暧|昧又尴尬的一|夜在煎熬中过去,之后的日子里凌霜雪和沈灼之间的气氛变的格外的诡异。沈灼每次想解释,凌霜雪都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之后干脆躲起来了。
凌霜雪不想听,也不敢听。算起来是他撩拨在前,沈灼失控在后。比起沈灼的解释请罪,他更纠结的是另一件事。拿了别人的心意在手,怎么看都是个烫手的山芋,他还没有想好,得到了该如何处理。
沈灼也看出来了凌霜雪的抗拒,知道自己不能把人逼急了,他给凌霜雪调整心态的时间,转身投入其他事情里,让自己忙碌起来。
段秋解毒后还需要天心莲盏入药调理,沈灼估摸着品阶是自己能够把控的阶段,动手炼制了不少。他每日都会去万宝楼给段秋诊治,段秋依旧缩在那间屋子里,没有出来。
偶尔是公输彤在身边,偶尔是宋煜书。
段寒舟和段无云白日有事,多是晚上回家,时间上和沈灼错开,很少碰面。
段秋的身体好转起来,脸上的伤疤也在沈灼的Jing心调理下脱落,逐渐长出新rou,粉粉的一层。
长新rou的阶段其实很难熬,那种痛痒感让人想要上手抓挠。段秋怕自己控制不住,平日里还是带着面具。
经过多日的调理,她的身体长了rou,不再像以前那般干瘪,已经能看出曾经漂亮的影子。
宋煜书日日照顾段秋,那些变化看在眼里,看向段秋的眼神也逐渐变得不一样。他在段秋最痛苦的时候来到段秋的身边,从未嫌弃过段秋的伤势,对她百依百顺,万般宠爱。
段秋嘴上对他是嫌弃,但心里还是不免有几分依赖,她也想快点好起来,给宋煜书看曾经最好的自己。
但还不等段秋完全恢复,宋煜书便一反常态地留书离开了。他留给段秋的只有一些祝福的话,和一只漂亮的步摇。
段秋看到书信的时候一言不发,沈灼准备安慰她两句,就听见段秋一声冷笑,她拿着步摇晃了晃,灵石串成的流苏叮当作响。
这是宋煜书亲手做的,材料是借着段秋的便利在万宝楼收集而成,随随便便一个小细节都是Jing挑细选,一次次的对比,留下最合适的那一个。
不得不承认,宋煜书的手艺很好,步摇漂亮极了。
段秋拿着看了好一会儿,便将步摇丢到书信上,一股脑扔进软塌旁边的匣子里。
沈灼欲言又止,不知道她这是生气还是不在乎。
段秋注意到他的视线,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这两日怎么只有你来?你师尊没和你一起?”
凌霜雪的身份段秋猜到了,这会儿只有她和沈灼两个人,她也不必遮遮掩掩。
沈灼沉默,面上掠过一抹尴尬的神色,敷衍道:“师尊有事,不便与我同行。”
段秋挑眉,她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沈灼,打量良久,嗤笑一声,倒回躺椅,把身体陷入软塌中,肯定地下结论道:“你们闹矛盾了。”
沈灼哑然,想了想,摇头。
严格说起来这不是矛盾,有矛盾还能摊开来说,而沈灼和凌霜雪这个情况,是凌霜雪根本不给说的机会。
或许是婉拒,不想沈灼错上加错,让沈灼自己冷静。
段秋觉得无趣,啧了一声,转而说起正事。
她伤好的事知道的人不超过两只手,她压下了消息,继续躲起来,斗篷面具一应俱全。不是她不想面对,而是这万宝楼里见不得她好的人不少,她懒得和他们虚以委蛇,倒不如继续如此,等把那些小老鼠抓出来后,再找个时机惊人亮相。
沈灼为段秋带来的利益不少,段秋也能看出他有事相求,她也懒得拐弯抹角,开始他们之间的商谈。
年后万宝楼的第一场拍卖会,沈灼打算借此崛起。他如今手上最瞩目的便是四品洗髓丹,但这东西却不是沈灼扬名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