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说是不是?”前来的势力不愿意空手而归,试图说服沈灼。
“复仇留一线,是嫌自己命长吗?”沈灼冷笑,道:“他们举起屠刀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天。血债不用血来偿还,靠你用嘴说吗?”
沈灼瞥了对方一眼,说话很不客气。这个时候跳出来当理中客,简直就是脑子有病。
对方被气的不轻,可是当他看到沈灼的剑,气势就矮下去。沈灼不可怕,但他身后是卷土重来的沈家,是杀人于无形的凌霜雪。
迫于沈灼带来的压力,其他势力也只有灰溜溜地离开,谁也不能阻拦许琦复仇。
小尖塔楼也不是无所不能,但为手足而战是他们的信念。到最后,更多的势力被逼出花锦城,原本热闹喧嚣的城池迎来了难得的清静。
一场细雨席卷了城池,冲淡了血味,而在这个乌云密布的日子,沉寂多日没有反应的墨家也对墨卿语一事做出回应。
他们坚定地相信墨卿语没有夺舍沈灼,一切都只是沈家为了重回炼药师公会耍的手段。凌霜雪为了自己的徒弟做出错误的抉择也是人之常情,但时渊夜身为幻月仙宗的宗主,在这种时候纵容了一切,未免让墨家感到心寒。
墨家不知悔改,甚至倒打一耙,这事态的发展即在沈灼的意料之中,也在沈灼的意料之外。
沈灼对此嗤之以鼻,但很快那种可悲感便将他淹没,他甚至都没有想好怎样去小世界面对墨卿语,让墨卿语知道这个真相。
就算嘴上说着不在乎,但这种被抛弃的滋味还是会让人心里发酸。
凌霜雪看出沈灼心情不佳,手搭上他的肩,让他躺下靠在自己的大|腿上。他们此刻在小楼,雨落的声音滴滴答答,有序而平缓。
沈灼这几日是连轴转,恢复清白后,不少势力兑现了承诺,沈灼身为当事人,不能躲开。
今日闲下来还要听墨家的诡辩,心里不禁窝火。
“墨家就真的不在乎自己的骨rou吗?”沈灼不解,在这场博弈里,哪怕墨家有一点反对的声音,他都不会觉得如此可悲。
凌霜雪抚平他紧皱的眉头,冷静道:“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因为比起墨卿语的真假,墨家更不愿意让沈家赢。”
沈灼不解地抬眸,凌霜雪道:“如果墨家承认墨卿语同样遭人夺舍,就等于是告诉玄门众人,这些年沈家是被冤枉的,沈家没有错。可想而知,这样一来,沈家会迎来一波爆发,力量短期内便会重回巅|峰,甚至超越巅|峰。”
在权利面前,墨家把亲情看的一文不值。要他们认错成全沈家,他们宁愿吃下这个哑巴亏,也要和沈家耗到底。沈灼拿不出新的证据,这事就永远有回旋的余地。
沈灼听的心底发寒,凌霜雪又道:“当然,墨家保墨卿语也不仅仅是这个原因。在墨卿语和你对峙之时,她其实无意间也流露出让墨家保她的筹码。”
沈灼挑眉,想起来墨卿语当时狂妄自大,比肩神明。她把自己放在先知的位置上,甚至提到天命。
这些话说者无心,听着有意,对于墨家而言更是如此。
沈灼皱了皱眉,道:“这对她而言恐怕不是好事,因为失去了一开始的平等筹码,墨家对她只剩下利用和压榨。她自作自受我不会同情,但她也提到江师弟,天命之子,气运所归,墨家不会没有想法。”
沈灼越想越不对劲,凌霜雪摸摸他的头,道:“江凌的命运已经改变,有些路要让他自己走。”
第一百五十四章 晋江独发
花锦城的两场盛事都落下帷幕,那些聚集到此的势力,除了被小尖塔楼肃清之辈,其余的陆陆续续离开花锦城。
沈家洗刷四年前的冤屈,墨家成了新的众矢之的,但因为其性质和沈家不一样,一些人保持中立,没有立刻站队。
公输家到花锦城时间已久,不日后也向沈家请辞。他们要回公输家,准备应对接下来的时局动荡。
临行前,公输琼和沈灼单独见了一面,这个公输家未来的继承人,有着超强的冷静和克制。她告诉沈灼,情意之前,利字当先,尤其是在眼前这个局势下,太过君子并不是好事。
沈骁和叶澜溪盛名在外,世人对他们的评价都偏向君子之言,这也使得一些事情上他们夫妻二人不适合出手过于狠辣。
但沈灼不同,被顶替者陷害这些年,他本身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对于不同的人而言有着不同的看法,对待朋友自当谦和,但如果对付的是敌人,Yin狠毒辣又有什么关系?
比起世家公子的翩翩谦逊,公输琼反倒希望沈灼能够跳出过去的那些束缚,露出更多狠辣的一面。
温和也需要锋芒才能震慑全场。
沈灼谢过公输琼的好意,公输琼的想法和他不谋而合。他的忍让在曹家的截杀中消失殆尽,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只有用拳头得到了胜利,才能让那些人学会和平。
继公输家之后,时渊夜也带闻人且和江凌离开。这次的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