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墨家的人还在幻月仙宗外没有离去,时渊夜怕生变故,才让凌霜雪和沈灼跑一趟。
叶澜溪听到消息后把手上的事放一放,和沈灼促膝长谈。虽然沈灼的一切不幸都是来源于江凌,但最大的恶人是墨卿语,江凌毫不知情。
叶澜溪没有迁怒,身为一个母亲,在孩子的事情上,她有着超乎常人的直觉。那日江凌失魂落魄,看着沈灼的眼神隐忍克制而痛苦,叶澜溪就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对劲。
或许江凌对沈灼的感情比沈灼以为的还要复杂,就像墨卿语说的那般,不能透过皮囊去看穿灵魂时,皮囊的印象绝对的深刻。
在现在这个动荡的局势下,叶澜溪希望沈灼可以和江凌好好谈一谈,他们之间互有心结,不解开对将来的发展不是一件好事。
沈灼对叶澜溪的话感到惊讶,他原本就要回去,听见叶澜溪的话后,心情变得有些微妙。他的娘亲事事为他着想,一步不够,两步三步都铺在眼前。
那日在赛台上,墨卿语提到江凌是气运所归之人,虽然当时夺舍的震撼让大家忽视了这一点,但回过神来后,大家也察觉到这话的微妙之处。
“娘亲不用担心,我能处理好,你等我的好消息。”沈灼笑着安抚叶澜溪的情绪,他神色平静,胸有成竹。
叶澜溪的神色没有他这般轻松,鼻子发酸,眼眶微红,下一句话还没说出来,眼底便有了泪光。她看着眼前长大成人的儿子,抬起手轻抚他的长发,低声道:“娘怎么能不担心?”
叶澜溪情绪上来了,声音都变得哽咽。
沈灼愣住,不知道叶澜溪好好的怎么哭了。他有些无措地看着叶澜溪,以为她是忧心以后的事。
“娘,我还有师尊,还有你们,不会有事的。”沈灼为叶澜溪擦去眼泪,低声安慰。
叶澜溪强颜欢笑,摸摸孩子的头,红着眼点头。只要她还活在这个世上,她当然会竭尽全力保护自己的孩子,可是面对夺舍的时候,她依然无能为力。
不仅如此,那日在赛台上,墨卿语提到沈灼四年前会死在秘境中更是让她心里咯噔一声,埋下尖刺,彻夜难眠。
她的孩子从小就样样第一,聪慧,骄傲,天赋异禀,还是个重情重义的性子。若是他人有难,他必然不会袖手旁观,在秘境那样的环境中,什么都有可能。
叶澜溪本不愿问,但今日看着沈灼如此乖巧,她心里越发难受,不由地想起这事,心酸不已。
有些时候,她宁愿自己的儿子没有那么高尚,但转念一想,若是沈灼对弱者的求助无动于衷,她反而会感到失望。
理性和感性互相矛盾,这样的情绪叶澜溪没有表露出来,最终还是自己强压下去。
时渊夜的信来的急,沈灼和凌霜雪没有耽搁,第二日就拜别爹娘上路。
叶澜溪和沈骁送他们出门,站在沈家的大门前,叶澜溪犹豫再三,对凌霜雪一拜道:“凌尊者,我儿就拜托你了。”
凌霜雪没预料到这一幕,这一拜他避无可避,连忙托起叶澜溪,道:“沈夫人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他。过去之事深有隐情,我此刻还不便告知,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我在一天,便护他一天,我在一世,便护他一世。”
凌霜雪说的郑重,叶澜溪有些动容,道:“凌尊者,你也保重。”
凌霜雪颔首,转头看向沈灼。逆着光晕的人安静地站着等他,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影子。
凌霜雪轻咳一声,和沈骁夫妇道别,带着沈灼离去。
他们御剑而行,一开始还是分开前进,等离开花锦城后,直接同乘一剑。沈灼如今的修为提升的很快,御剑的速度比此前快了不少,加上剑刃的品阶,可谓万里方寸间,不费吹灰之力。
按照他们这个速度,回到幻月仙宗不过一日之事。
凌霜雪站在沈灼身前,沈灼揽着他的腰,万里高空之上,流云在脚下穿过,御剑乘风,衣袂翻飞,这是修者的畅快和浪漫。
沈灼细心地支起防御结界,让狂风变成清风。
幻月仙宗所处的北方尚未迎来暖季,越是靠近温度越低。凌霜雪打了个冷颤,一别多月,一时还有些不适应。
沈灼从储物戒里取出披风给凌霜雪搭上,细软的兔毛在脖子上围了一圈,衬的凌霜雪肤若凝脂,有种别样的美感。
凌霜雪拢了拢披风,腕间的金镯晃动,发出一声脆响。那声音清冽悦耳,让人心旷神怡。
凌霜雪一愣,手腕晃了晃,铃声更是响成一片。沈灼诧异地靠在凌霜雪的肩上,在他耳边轻声问道:“这铃声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沈灼记得凌霜雪的这个镯子一般不会响,偶尔响也只有一两声,像这样响成一片的情况他还没有遇见过。
凌霜雪垂下手,平静道:“没事,有人来了。”
沈灼没听明白,更加疑惑。
凌霜雪微微偏头,两个人的脸靠的太近,气息都交织在一起。凌霜雪的眼神掠过沈灼轮廓分明的脸,抬手轻点他的鼻尖,道